钱的箱子交给带燕南飞来的那个人,那人识趣的离开了。
独处让燕南飞有点不舒服,他盯着那人的背影。
苍鹤笑了笑,说:“那不过是一点让他带你过来的中介费,你的报酬我已经打给你们老大了,比那份多很多。”
看来是拒绝不了了,燕南飞问:“你要杀谁?”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样的仇恨?最好别是抢夺未婚妻反目成仇的俗套豪门故事,这样的人杀起来很无聊。
苍鹤将一张照片交给燕南飞,照片上男人西装笔挺表情严肃,但嘴边的胡子却有些淫邪,翻过照片,背后写着名字和一家酒店的地址房号。
他拍拍燕南飞肩膀,“燕先生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他的动向和日程,找到一个他独处的时机,让我亲手杀了他。”
指尖扫过那条地址,“准备好后带着资料来这找我。”
燕南飞回去简单洗了个澡,将照片背后的地址刮掉才交给专门负责情报的搭档。出于好奇,燕南飞顺便将“苍鹤”这个名字告诉了搭档,当然他没抱幻想能查到一个假名背后的东西,但苍鹤这人就是那么的不同寻常,他给的还真就是本名。
搭档的调查速度很快,隔天,他还没进门就先吹了口哨,扬了扬手里的那叠资料:“你还真是捡到藏宝库了,那个叫苍鹤的人是皇室的七皇子,国教会神之子,都不是一般身份的人呐。
“至于另一个人不是这个郡的,还得需要点时间才能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国教会啊。
燕南飞躺在床上,闭眼。
他当年差一点点就进了国教会,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你最好快把这个孩子送走,又不是你生的,我们都快要吃不饱了,还管什么他的死活?”
男人抓着母亲的头发不断撞击在床头上,包着破衣服的木头有几分柔软,撞上去闷疼,又不会留下伤疤,燕南飞也被男人拉着撞过,他太清楚这种看不见东西又头晕目眩的痛苦了。
而母亲哭着求饶,匍在地上吐了一阵,点了头。
他不是母亲身体里掉出来的孩子,他的亲生父母早在他还没睁眼的时候将他遗弃,是母亲将他捡了回来,相依为命了三四年,过得贫穷但好歹算是平静,直到这个男人来。
还是孩子的燕南飞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明明男人才是最后来的那一个,为什么被赶走的却是自己。
母亲抱着他要将他送去孤儿院,而男人远比他们想的还要狠心。
柴刀扬了起来,砍下去流血的是母亲的心口,男人慌了神,燕南飞爬起来,冷静地拔出了插在母亲心口的柴刀。
血溅在脸上,温热的,原来杀人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为什么这个男人,拳头砸在母亲身上时那么高大有力,却被一捧血吓软了腿。
他踢了踢男人的尸体,找了蓬花丛,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挖了两天的坑过将母亲葬下。
从那天开始,他就是真正的孤儿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各个村庄镇子,偷了一包又一包的点心饼干,被巡逻的扭送到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院长是一个很伪善的人。
在没有来领养或者捐款的好心人来参观的日子,院长大抵是不允许准备太多的吃的,大家都吃不饱,难免有争斗,院长放任院里的孩子弱肉强食。
当然这些小孩子的手段对于燕南飞来说太小儿科,在福利院的日子之于他不算太难过,但怎么着都得看别人的脸色,他还是想离开。
隔着铁栅栏,他看着那些穿着光鲜的公子哥儿,幻想着自己也会这样,嫌弃地皱着鼻子,由仆人抱着走过臭水滩。
得先离开这啊,得攒一笔钱离开。
燕南飞穿梭在福利院的各个管道,去偷窃院长、来考察赞助的慈善家的零钱,一笔一笔凑起来,零散而艰难。
直到那一天,漆黑的车上下来了一对父子,院长谄媚得几乎要跪倒尘埃里去。燕南飞从生活老师的闲谈中得知,那对父子是国教会的主事。
福利院里的孤儿都蠢蠢欲动起来。
对于一个孤儿来说,国教会简直是天堂一般的地方——不愁吃喝,有地位,往街上一走,洁白神圣的教服引人侧目,是比贵族还尊贵的存在。
就比如那个孩子。
他们挤在窗户后面好奇地张望。
那是一个和燕南飞看起来同龄的少年,穿着方领白色过膝长袍,长袜勒在他的小腿,一双皮鞋擦过鞋油光可照人,踩在福利院碎石地上都叫人感到心疼。
院长要扶他,他毫不掩饰嫌恶的收着手,用手巾擦过一根根手指。院长被他丢了面子,看了眼国教会主事的眼色,主事笑着摸摸少年脑袋,无声纵容他的无礼行为,院长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就是神之子啊。”
身旁的同伴这么说着。
“神之子?”
“嗯,听说会成为国教会下一任主事,比皇帝还厉害呢。”
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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