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什么传闻?”“关于我的。”四月的目光停留在无焦距的尽头,喃喃地叙述着过往的经历“我十四岁的时候曾经参加过d广告创意大赛,以第五名的成绩成为当时的焦点。有一家‘风采’广告公司想培养我,希望日后我能代表他们成为广告界的明星,所以他们将一切安排好准备送我出国读广告创意。”那段日子实在是风光无限,各家媒体争相访问。她俨然成了这个世界的轴心“那段时间,广告公司想以我的出名为公司做无形广告,他们找来了很多媒体,我开始频频接受采访,频频出镜。有——天,当我看到电视里正介绍采访的自己,我开始问自己:“这就是我吗?我就长这副模样?我应该更美的,应该更出众,更耀眼,应该牢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于是,我开始注意美容、化妆,成天想着如何让自己变得更漂亮,什么样的衣着会使我更靓丽。冀楝,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年轻、才气纵横,加上与身俱来的傲气,我变得傲慢,甚至不可理喻。”十四岁,多年轻的岁月!因为年轻所以张扬,因为热情所以难以驾驭,因为出众所以出轨。“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直到我接受公司的安排去国外读书才算告一段落。”四月沉沉地叹了口气。她忘了那个时候她是如何在镁光灯下活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生活她一天也受不了。冀楝像是看到了她心灵深处的难以平复,他拍了拍她的手背,问道:“出国以后你的生活又回归正常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常?从高处跌落到平地—上是会痛的,不经历一番皮肉的痛苦又怎能了解平凡的可贵。”如果频频出镜的日子对她来说是一场美丽的灾难,那么出国以后的那段日子对她来说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到了国外,没有人管你曾经获过什么奖或是有多大的名气,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用实力证明。想进那所闻名遐迩的广告学校第一关就有考试等着你,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不敢猜,怕踩到她最痛的心窝。她不怕,不面对曾经的挫败就无法正视未来的路,明白这一点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结果面对考卷,我的头脑一片空白。那一刻我什么也想不出来,身体里不存在任何创意,我所保留的只是如何让我这张平凡的脸变得更动人;像我这种身材穿什么样的衣服会显得腰够细,腿够长;见到汜者我应该先刀:口说些什么,面对镜头我该如何坐,是露左脸还是右颊“我不甘心,不甘心被称作广告界创意天才的自己就这样失去全部的魅力。我死命地想,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你知道那一刻我有什么感觉吗?就像就像——我完了!十四岁,我头一次认识到:我——四月彻底地输给了自己。“人世间是很现实的,广告公司一旦发觉我失去了前景,没有了利用价值立刻撤回合约,媒介也早忘了这世上还有个叫‘四月’的天才广告创意人。”这就是她下意识避开闪光灯的原因,这就是她不想做花瓶的理由?冀楝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却不知道特别的代价竟是用这些惨痛的过往交换产生的。若是可以,他情愿四月没有经历过这一切,没有变得特别,哪怕她平凡得让他无法爱上她,他也希望她人生的每一步都只属于快乐。她漠然地撇开脸,刻意不去看他的表情。她必须说出下面的一切,她要他看到完整得有些肮脏的四月。她要他知道,四月并非都是鸟语花香和群莺乱飞的美丽——即便代价是失去他。“我一个人被抛在英国,还记得那是个很冷的冬天,伦敦的街头总是弥漫着许许多多的雾。我好冷,蜷缩在巷口。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世界所抛弃。我想着,只要恢复天才的创意能力,我又能成为众人的焦点和媒体的宠儿。“于是,我开始借着借着任何可以刺激灵感的物品去想创意。酒烈酒摇头丸,也就是迷幻药,到了最后甚至甚至想去买毒品”她神情涣散,心志再度被噩梦cao纵,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过,却被冀楝的大掌准确无误地抓到。十指纠缠,他不愿放开。”他的手,他的心或许宽厚到可以包容天下,而今他却只想包容她一个人“别说了,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你没有被天下人抛弃,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是呀!她还有他,四月还有冀楝。即使天下人抛弃了她,总还有他守侯在她的身边。是认定了这一点吗?所以她才将这段连爸妈都不知道的过往诉说给他听,她要将自己最完整,最丑恶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然后,她会问他——“你还要这样不完整的我吗?“那晚夜很黑,我拿着身上最后一点儿钱去黑街买毒品,想要刺激创作灵感。谁知道刚走到巷口就被一群人抢了钱和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就在他们准备对我对我进行强暴的时候,幽静的黑暗深处走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他救了我,只是一个如战火般强烈的眼神就轻易地救了我。”说到那位英雄的时候,四月的眼中分明放射出无限崇拜,看在冀楝眼里却成了万般爱慕之情。告诉自己:不能在意。想到若不是这位英雄,今天的四月不知道会过着如何可怕的生活,他情愿四月爱上了那位英雄——爱她,所以希望她过得好;她过得好,他怎么样都可以。他抚弄着她的手指,借此安慰自己慌乱的心情“是他改变了你的人生,对不对?”是!若没有那个黑衣人,四月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怎样的状况,也许她早就死了。或者是自杀,或者是吸毒过量,死在夜晚的巷口,死在临近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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