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站满了人,柳侧妃为首带着大家前来栖鸾院候着,完全听不到里头有什么动静。柳侧妃微不可察的看了眼身边的锦心,锦心定定站着,没说话。高侧妃从进去到出来,都没有听到有辩驳,更没有听到睿王大发雷霆的声音,正当她们还在疑惑的时候,便听到了高侧妃爆发出求饶的哭声。但为时已晚,高侧妃已经被两名护卫架到了门口,护卫担心她声音吵闹,惹怒王爷,便拿着布条塞住她的嘴巴,强行拖走了。经过锦心身边的时候,锦心心虚了一下,赶忙拿帕子遮掩自己的脸色。柳侧妃倒是淡定如常,甚至眉眼之间,还有些许解气。也许是高侧妃刚才的动静,让王妃清醒了过来,而后,便听见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哭声。外头站着的奴婢都跟着落泪了。锦心多少有些不适,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个孩子的离去,还是让她落下了心理阴影。她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企图减轻一些罪恶感。此时,内屋里,睿王眉眼都是哀伤,握着江玉淑的手,温声宽慰道,“玉淑,不要太伤心,养好身子,本王还会和你再生一个孩子的。”江玉淑闻言,更是伤心到极致。她本就不好怀孕,怀这个孩子,她费了多大的劲儿,名医偏方,她都尝试了不少,侯府更是倾尽全力,为她寻来天下名医,这才怀上这个孩子。现在说没了,就没了,这何止是一个孩子,更是她的下半生啊。想到这个,江玉淑更是难以自持的哭了起来,恨不得起来,将高侧妃撕个粉碎。“王爷,这是咱们的嫡子啊,你定要将那贱人碎尸万段,方可为咱们的孩儿报仇啊!”江玉淑哭的不能自抑,起身想要下跪,激烈的方式逼迫睿王做出处死的决定。可是睿王忙按住她,急忙安抚道,“你别激动,本王理解你的丧子之痛,本王一样心痛,高云婉已经处置了,本王不会姑息。”“你如何处置的?”江玉淑不信,眼底腥红,充满杀意。“贬斥成奴,囚禁偏院,此生不得出。”江玉淑闻言,总算稍稍缓和,只是仍旧不甘心,没有处死,她怎么样都不会接受。知道她不甘心,睿王只好软和了语气,道,“本王还需要高家的助力。”江玉淑闻言,这才认命的闭眼,不再说话了。他又温和的安抚好一会儿,江玉淑这才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喝了一碗安神汤后,又陷入了沉睡。宫里知道这件事,自然是要过问的,皇后甚至派了人来问罪,但得知睿王已经做了处置,自然也没有继续纠缠,回宫复命去了。王爷出来后,遣退了来这里的候着的女人们。晚上,睿王去了柳侧妃那边过夜。锦心回到雅兰轩,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婉月居今夜无人掌灯,空寂一片,心里不是滋味。
倒不是为高侧妃感到可怜,而是为自己感到悲凉。她成了不择手段的人了。高侧妃性子暴躁又没什么脑子,很容易就让人利用了,但不会有性命之忧,睿王也不会杀了她。高家的女儿做出这种事,自然没有脸去保她,但女儿做错事,还是损害皇室血脉,这罪名是要牵连九族的,睿王如今这样处置,留了她性命,免得牵连,高家自然会竭力助睿王。高侧妃或许不会再翻身了。辗转反侧一夜未能入睡,锦心一早起来,眼睛变有些红,神色有些萎靡,然后一摸额头,竟然发烧了。侯府来了人,是江夫人来宽慰女儿了,原本是要锦心过去的,可惜,锦心这边也病了,便不用去了。不然,过去也是一番言语奚落和折腾。而侯府这边,江天诚知道女儿流产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女儿,而是等夫人回来后,先是问了她还能不能生。江夫人找了上次让江玉淑怀孕的大夫去看的,这次流产伤了身子,只会先前更难有孕了。江天诚惋惜的捶桌子,叹息着,“她也真是,怎么就不能好好保养身子,明知道那个高云婉性情暴烈,去折腾什么啊,现在好了,嫡子没有了,今后还怀不上了。”“你这是当父亲该说的话吗?女儿流产,你难道不是该关心她的身子吗?现在说什么风凉话!”江夫人怒道。江天诚闻言,赶忙收起那副神色,连忙道,“我自然是关心女儿的,只是眼下还得做打算才是!”看他这副有计划的贼样子,江夫人就觉得他有事要说,便冷冷道,“你想说什么?”“既然玉淑不能生了,那就让锦心生,过继到玉淑的名下养,也是一样的,都是咱们江家的血脉,照样是嫡子,将来若是……”江天诚的话点到为止,江夫人岂会不明白。她虽然看不上江锦心,甚至想除之而后快,但眼下女儿这番艰难困境,没有办法生养孩子的正妃,就怕睿王另做打算。那也好,江锦心生了孩子,将孩子夺过来后,留子去母也不是不行。而江夫人再次来见江玉淑的时候,便将这个计划说了。江玉淑休养几天,从不停伤怀到了开始细想那日的事,怀疑到了锦心的身上,却没想到母亲说了这个计划。她哪里能接受,直接怒道,“她哪里配生王爷的孩子?我不要她生的,我自己能生!”“孩子,你不要意气用事啊,你能生,不知道几年后了,但你名下要有嫡子才成,你这身子起码得养个两三年,王府再没有孩子出生,不利于王爷啊。”是啊,生不出孩子的儿子,皇上就算有意重新选储君,空有能力怎么行,江山后继无人的话,皇上肯定不会选睿王。“可是母亲,我的孩子定是她害死的,我岂能容她?”江玉淑咬牙道。“胡说,她如何敢对你下手,高云婉已经被囚禁,你若是改口凶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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