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尊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浑身肥肉猛地哆嗦了几下,骇然道:“您……别用这语气说话……俺,怕!每次您这么装模作样的,最后倒霉的总是咱们!”
“嚇,这话伤心了!”朗月大师眉头一挑,瞪大了眼睛,她收起了脑后那一轮明光,向后一个飞身,‘咣’的一声,四平八稳的盘坐在了老熊尊的大交椅上,大咧咧的叫嚷道:“好吧,不装了……来人啊,上酒!哎,嘴里淡得出鸟来,赶紧弄点山珍海味来补补……啧!丑话说在前面,佛爷我不吃素啊!”
“哎,哎!”老熊尊吧嗒了一下嘴,得了,就是这个味,没错了!
酒满上,肉端上,朗月大师端起大海碗,‘咣咣咣’就是三碗烈酒灌了下去,抓起一大块清炖的鹿筋,‘咔嚓咔嚓’一通狂嚼,良久才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老熊尊在一旁捧着酒坛子,看到朗月大师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嘿嘿’的笑了起来:“感情,您没死呢?”
朗月大师朝着老熊尊斜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想死,哪里有这么容易呢?不过,也就是差一点,只差一点而已。”
如此飞扬跳脱的朗月大师,说到‘只差一点’几个字的时候,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惧之色……她眸子里一丝丝精光闪烁,面皮微微抽搐,过了许久,她狠狠地甩了甩脑袋,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咣咣咣’,又是三碗烈酒灌了下去,朗月大师摇头道:“不说,不说,不提,不提……哎,有些老鬼,还在背后盯着呢……我这里,哪怕是漏了一丝半点的口风,天知道会引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为了我自己的这条小命,为了你们这群混账的性命,不能说,说不得!”朗月大师朝着老熊尊挤了挤眼睛,‘嘿嘿’的笑了起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你是不是很心里痒痒?好像你小时候,我挂了一个蜂巢在你面前,又用了小金刚佛光圈将你禁在原地动弹不得……哎呀呀,香甜的蜂蜜,看得到,吃不到,嘿嘿!”
老熊尊的脸本来就够黑了,听得朗月大师这般调侃自己,他的面皮更是一阵阵的漆黑、乱抽抽。他干巴巴的说道:“不能说,自然是有不能说的道理。嘿嘿,俺已经不是当年的俺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现在也是懂的了!”
当年,他亲眼看到,朗月大师留在云槎岭的本命佛印崩碎,那是彻底灰飞烟灭,彻底寂灭的征兆。按理,她是绝无幸免之理了,老熊尊这些年来,每天早上都要冲着天庭的方向狠狠地比划一通,也正是为了纪念朗月大师!
但是,原本彻底死透了的朗月大师,今日突兀的出现在自家洞府!
不敢说,不敢想,不敢细究!
老熊尊出身佛门,他见识过烂陀圣地最鼎盛之时,那漫天佛门大能主宰一切、操控一切的可怕场面,更见识过青帝扶持的太初、太瞐、太臰三位,连同一票别的大能,以极血腥、残酷的手段颠覆了烂陀圣地,屠戮了大半个无上太初天的残酷场景。
那等漩涡,一百个他、一千个他填进去,也已经彻底飞灰了……而他笃定已经飞灰的朗月大师,却时隔多年,突然蹦了回来!
他心知肚明,烂陀圣地的某些老秃子有多可怕。
那些老秃子,不仅仅是修为高得可怕,更是心黑得……比忒娘的市井红尘中,那些混帮派的,放高利贷的,敲骨吸髓,坑得百姓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无赖混混还要心黑一百倍、一千倍!
所以,朗月大师不说,他老熊尊何德何能,敢去问这里面的玄虚勾当?
就当做,岁月静好吧!
就当做,朗月大师,这个云槎岭的老主人,只是偶尔兴致来了,跑去外面旅游了一圈,今日兴尽,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这个小窝,屁颠屁颠的又跑回来了吧!
这云槎岭,本来就是她的道场。
自己,也永远是她身边,为她巡山、看门的那头小熊瞎子……好了,就是这个道理。
老熊尊的心境,莫名的平复了下来,他端着酒坛子,连续给朗月大师满上了酒。朗月大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咣咣咣’又是连续几碗烈酒灌了下去。
“嗯,刚才你和那大统领,说了什么?”朗月大师笑呵呵的看着老熊尊。
老熊尊呆了呆,背后一撮黑毛猛地竖了起来。
他和大统领的交谈,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四面八方布置了不知道多少重禁制,更有几件极其厉害的秘宝封禁了虚空,隔绝了因果……大统领和老熊尊身份特殊,他们两个的密会,实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无论是对于天庭而言,还是对于云槎岭的这些妖魔而言,这两位,就不应该凑到一块儿!
是以,他们用尽了手段,严防死守,唯恐被人察觉他们的密会。
朗月大师居然……知晓?
在老熊尊不知不觉中,朗月大师居然知晓他和大统领私下见面了?
老熊尊心里顿时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咳咳,这位不正经的小尼姑,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回到云槎岭的?她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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