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摸着肚子发呆,给他探温的手掌忽然无意间碰到左耳,立刻僵住。
严融之没有错过,目光偏移,试着问:“耳朵疼?”
作者有话要说:
吃多了,吐。
准备坦白一只耳朵聋了!
寝屋的人都退了出去,林殊文面对严融之坐在矮榻上,有风从窗外吹入,梨树轻晃,他咽着嗓子正准备咳嗽,严融之就伸手把竹帘落下。
风止,室内更静,林殊文鼻子闷堵,吸气的声音就重了些。
严融之给他倒了杯温水,林殊文捧过,仰头喝干净。
少年唇角湿润,左耳因为被严融之看着,单独一只耳朵浮起洇红。
“严爷……”
严融之从容不迫,没逼着少年,下人送来清粥,他还亲自拿碗舀了一半,放在少年手边。
林殊文睫毛一抖,严融之道:“慢点喝几口,晚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林殊文否认,还解释:“莫婶做卤肉送给我吃,吃了肉,还用卤汁拌饭,比平日多吃一碗……”
岂料刚到严宅就吐干净了。
严融之目光示意他继续喝粥:“小先生胃口清淡,身子不能适应太多荤油的肉。”
林殊文呐呐,莫婶做的卤肉实在太香了,让他忍不住多贪几口。
喻严喻严喻严 半碗粥下去,碗底干干净净,份量正好合适。
林殊文把碗放好,指尖仔细沿唇角擦拭,没摸到食渍,混在粥里熬的肉沫蔬叶都被他吃得很干净。
他自己用喝水的杯子倒了半杯茶,润嗓润唇,抬眸,忙把眼睫垂下。
严融之显然是在等他把隐瞒的事情交待出来。
严融之道:“不能与我说说?”
“不把我当朋友看了?”
严融之激了一下不说话的少年:“是厌嫌我了?”
林殊文立刻摇头:“没有。”
他抬起的手就要触到左耳,压着嗓子轻轻一咳,蔫蔫地道:“是左边的耳朵,每当生病,时而隐隐疼些。”
“我的左耳听不见。”
严融之正色,长眉皱起。
年纪不大的少年做出释怀轻松的神态,眉眼浅浅地弯起:“并非生病所致,左边的耳朵出生起就听不到声音了。”
“可找大夫看过?”
严融之扯了下竹帘旁边的一条链子,在不远候着的罗文接到信号,又要去把秦元揪过来给小先生看病了。
林殊文老实交代:“大夫说耳朵治不好。”
想起过去的旧事,少年没有为此露出悲伤,而是看着杯子,话音轻轻的,没有畏惧惊慌,仿佛在谈论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坏了就坏了。”
又道:“生病了耳朵会疼,病愈就不妨事,大夫也看不准,我不想麻烦你们才不说的。”
严融之垂在身侧的掌心动了动,想盖住少年那双似乎无畏淡淡的眼眸,最后方向一转,却是落在少年后脑,力道轻揉几记。
林殊文头发格外柔软乌密,发丝缠过手指,严融之顿了下,把手放开。
他想说小小年纪何必那么悲观,可因为不能感同身受这样的先天残疾,却又觉得话说得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只道:“还是给秦元看会儿,商队常年在外,他跟着我到处游历,结实了不少隐世名医,又搜罗了绝迹的医籍,或许能有办法。”
林殊文眸光游移,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好。”
在自己院里吹风喝酒的秦元被罗文拎了过来,有了上次的经验,秦元对自家主子跟少年过分亲近相处的画面已经见怪不怪。
秦元嘴角弯起,笑眯眯道:“小先生可否先配合一下。”
林殊文应“好”,秦元叫他伸手他就伸手,要检查耳朵,就偏过脸给对方看。
秦元问询过去的病由,林殊文一开始还挑拣着答,觉察严融之如有实质的目光凝在脸上,嗓音愈发小,最后像只犯错的小猫,认认真真回话。
秦元打开药箱,从盒子取出银针。
“小先生,我用银针给你灸几下。”
少年瞧见细长的针立刻就紧张了,双眼睁得老圆,嘴上不说,面上不显,放在膝盖的手指却把裤子揪成一团。
严融之伸出掌心,道:“怕就抓着。”
林殊文晃晃脑袋,主动紧闭眼睫,道:“大夫,你扎针吧。”
抓紧膝盖的手背一热,却被另一只比他宽大的掌心包起,温暖干燥,蕴含着无形的支撑和力量。
秦元用银针在林殊文耳朵附近几处比较重要的穴位灸入,问:“小先生可有其他感觉?”
林殊文白净的眉心因为紧张浮起细密的汗珠,纵然不疼,这会儿也萌生些微痛楚的幻觉。
他迟疑道:“似乎有点疼。”
又不确定地开口:“好像不疼。”
秦元:“放松放松,莫要紧张,再仔细感受一下。”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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