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道:“包子和羊乳。”
料到林殊文定会悄悄溜回去,严融之没追得太紧,反正话都挑明了,让人静下考虑也合适。
包子和羊乳味道极鲜,入口时还热乎着。
林殊文把最后一口羊乳抿干净,神情过于安静,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菜地种下的新菜蔓延出一片,他把越到围栏外的摘了,一部分拿去喂鸡鹅,余下的留着自己吃。
林殊文没让自己停下来,似乎只要没了活儿,脑子就会被另外那件事占据。
莫布背了个大鱼篓,喊:“去村集不?”
回过神的少年道:“去的。”
林殊文把浸在水盆里的鱼篓拿起,沥了沥水,瞧见里面的虾螺都还活着,便与莫布一起出门。
两人走到村集,找了个位置,莫布让林殊文替自己看下篓子,跑去别处搬来两块石头,招呼林殊文坐下。
莫布一吆喝,就有赶早来村集的乡民围过来看。
虾和螺肉少,卖出去的价钱不如鱼多。但炒起来香,许多村里的汉子都爱炒一盘拿去下酒,像螺跟虾这种肉少炒着香的东西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几个心疼自己汉子的妇人跟哥儿围过来,询问价钱。
莫布与他们扯嘴皮,坚决不让对方砍太多价钱。之后又陆续来了些妇人,林殊文和莫布脚下这两篓虾螺渐渐卖光。
莫布捡的虾跟螺多,拢共卖了三十几文,林殊文只有十几文。
莫布道:“俺娘让俺自己拿七文钱用,咱们去别处转转。”
林殊文没有异议,热闹的村集仿佛能让他的注意力不那么集中。
莫布纳闷:“殊文,你今日好像不对劲,魂不守舍的。”
林殊文道:“是么……”
他抿唇笑了笑,继而垂眸不语。
莫布挠头,纵使知晓林殊文性子好,就是平素里安静惯了。可他一字不吭的时候,让莫布属实摸不着头脑,只好遂对方去了。
两人转单卖煎饼的摊子上,摆摊的人是巧婶。
莫布笑道:“巧婶今日不做点心啊?”
巧婶没看莫布,光看又白又养眼的林殊文去了。
她道:“是啊,两个小后生要吃不?”
巧婶今日做的饼子是用面皮裹着鸡蛋、云耳、萝卜丝、土豆丝做的,面皮放在油上煎,再各加装在罐子里的一小勺菜料,搭配她亲手调制的酱料,根据个人口味,有花生酱、番茄酱、咸辣酱可以选。
这种饼子是巧婶吃了县城铺子里的小食自个儿琢磨着做出来的,村民没吃过,尝个鲜不愿花太多钱,所以饼子卖五文一个,菜料放少点。
莫布把自己刚得的七文零钱花了五文,咬着热乎的饼子,双目一瞪,惊道:“这种新饼子好吃,俺从来没吃过。”
莫布五六口就把饼子吃完,意犹未尽。
见状,林殊文买了三个,在莫布眼巴巴的目光下,将其中一个递过去。
莫布傻眼,林殊文轻声道:“给你吃。”
莫布:“……可你方才的钱都用完了。”
林殊文如今可以靠做簪子卖钱,若想挣多些,勤快点多做几支簪子还是能挣的,遂道:“若当我是朋友,就收下。”
莫布别扭地接了饼子,甫一入口,那股矫情烟消云散,顷刻间被美食俘虏。
逛了会儿村集林殊文就回旧屋,桌上摆着个四足双层方陶鼎,是严融之给他带吃的东西来时,用于保温的食盒。
他把饼子放进陶鼎中,又把之前买的赤小豆,莲子洗干净放水下锅,大火熬得很快,放入糖,用井水过凉,盛一碗装进食盒底层。
日头悬在正中的方向,林殊文吃过饼子,又喝余下的赤豆莲子羹,肚子八九分饱。
他拎上食盒出门,本来想去严宅一趟,路上看见罗文,把人喊停,将食盒交给对方。
罗文郁闷:“小林先生不能直接给主子么?”
林殊文一张小脸在日光下雪白晃眼,眸子半眯着,没有看罗文的眼睛。
他绷紧唇,摇头。
罗文见状,不再多问。
又道:“商队的兄弟准备办喜酒了,跟杏花村的一位姑娘成亲,小林先生到时候去喝酒吧。”
跟着严家商队在外走商多年的兄弟,家底还是存了好些的,相比普通人家而言,是笔不小的钱。
加之商队只要有人成亲,严融之都会撑场,所以请周围几个村的村民上门吃口喜宴,并非难事,毕竟一辈子就这一次,怎么着都舍得花钱。
罗文道:“家家户户都会去的。”
村民热情,谁不喜欢沾一口喜庆的酒喝。
林殊文:“到时候再看吧。”
喝喜酒的人太多,那样的场面他发怵。
午后,林殊文觉都没睡就在打磨新的木簪子,这次他画了新的花纹样式,一个人安安静静雕着木,过不久,徐哥儿跟郑哥儿也来了。
听两人说已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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