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先欠着。”
人太乖了, 既想欺负, 又怕欺负得狠。
屋外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水,严融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起身把窗户关闭。
不知夜里会不会打雷,严融之坐在床边,道:“安心歇息。”
林殊文往褥子里埋了埋,忽然抬头,贴在严融之怀里靠着闭眼。
他双手紧攥男人的腰身,很是慌张。
林殊文就是这样的性子,人对他好一分,他还更多。严融之与他亲近,那他也要学会与对方亲近。
严融之环住少年的腰背,侧身躺下,把人拥在身前。
“快睡。”
否则他都不想停下了。
林殊文学着对他亲近的模样,想叫人吻上去。
“你不回去么?”偏偏少年还这么问了一句。
严融之嗓子微紧:“等你睡了再走。”
雨一直下着,林殊文整张脸埋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里,渐渐合上双眸。
万物的杂声在他耳边化成虚无,余下对方沉稳的心跳。
少年抓着男人衣料的手指缓慢松开,严融之垂目,只见林殊文半边脸温热而柔软地贴在自己颈侧,偏过头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了吻,他耐心等待这阵雨水小去,又隐约盼望雨彻夜不停。
又一日,天光明媚。
林殊文用米和绿豆熬了些粥,转去外头给鸡和鹅换水,放几把草叶子喂。
院子收拾得还算整齐,倒不用他费力打理,等粥的间隙,林殊文坐在秋千下吹凉风,想自己和严融之的婚事。
用过早饭,他拿起几颗蜜枣解馋,又坐在桌前把今日交给徐哥儿五人的字分别写在纸上,末了,展开白纸,描摹出新簪子的样式,准备下次尝试。
不久,罗文带了东西到门外。
林殊文浅色的眸子向外张望,罗文暗笑:“新账出了点问题,主子一早就去处理此事。”
又递给少年食盒:“这是主子吩咐我给先生带来的。”
有新鲜羊乳,林殊文近日时常要喝,可以滋补身子。
另外一个食盒,份量颇为沉甸甸。
食盒三层,装有好几份小食。
干果蜜果,山楂糖,枣糕、桂花糕、云片糕,供林殊文闲暇时吃着解闷,还能用来招待午后来的几个小孩和哥儿。
林殊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罗文道:“约莫傍晚前,不过保不准。”
林殊文接过食盒,原本想请罗文进屋喝口茶,对方摆手推辞,离开后又剩下他独自一人。
午前他小睡一觉,醒后不久,徐哥儿郑哥儿,还有赵家的小子们来了。
林殊文拿出一些干果枣糕和山楂糖给他们解馋,配上茶水。
几人坐在树荫下,吹着穿进院里干燥而清爽的风,纵然认字练字的过程比较枯燥,但吃吃小食,喝几口茶,在此刻也能觉出几分滋润。
赵家最大的小子说道:“虽然跟先生学字容易打盹,不过比起跟阿爹在日头底下干活儿畅快多了,有点心吃,有茶喝。”
徐哥儿道:“你们赵家如今日子越过越好,今后定能少吃苦头,眼下就跟先生好好学着,听赵叔的话。”
一个时辰后,徐哥儿几人将笔和纸收好。
赵家老大道:“先生,我们今日去山上摘栗果,你跟我们一块去吧。”
郑哥儿跟着邀请:“栗果炒起来很香,还能熬汤,许多人都爱吃,若摘的果子多,过几日还可以炒熟了拿去村集卖。”
于是林殊文答应跟他们一起到山上摘栗果,等日头没那么晒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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