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见女儿都快哭瞎了,千辛万苦问不出究竟,反而从城里有流言传回,说是女儿不知廉耻,勾搭了少东家,村里人个个眼神异样,议论纷纷。
老父气急之下,上染布坊去找人理论,刚好遇到了少东家一群狐朋狗友出外寻欢,搅扰中被推了一把,让那老人家跌死在台阶下。
官府那里,被染布坊花了银两打点,认定老人是无理取闹,自己跌死,把尸体运回家中。
那女工悲愤交加,抱着老父亲的尸体投河自尽。
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有那心善的叹息几声,往往也就这么罢了。
但当天入夜,却有一个戴着墨绿面具的人,在潭城青楼里打断了那染布坊少东家四肢,用一根麻绳把他从檐角挂下,身后还盖了一匹白布,写满了鲜红的罪行。
那匹布就像一面旗子,伴着那少东家的惨叫声,飘扬在潭城上空,成了许多人经年难忘的一夜。
那是青面鬼第一次出现。
当时他被那少东家身边的一群青壮围住,还很是纠缠了一番,才打翻了那些人,得以脱身。
但时隔三个月之后,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下手已经利落狠辣的判若两人。
潭城吴老爷家,有两间米铺,低买高卖,一家大烟馆,一家赌坊,家境殷实,日进斗金。隔三差五,就能从烟馆里抬出几具尸体,都是吸死了的烟鬼,民不究官不问,人命如草,银子照赚。
青面鬼第二次下手,就是在青天白日里,趁吴老爷到赌坊去巡视的时候,从屋顶上跳下来,一刀开膛破肚,又跳上屋顶离开,吴老爷身边的打手,都来不及反应。
七天之后,青面鬼第三次出手,杀了吞并吴老爷生意的郑大秀才。
当地官府贴了通缉令,捕快夜夜巡查,一无所获。
却在三天之后,听说河阳城那里也出了一场凶案,下手的还是青面鬼,杀的是当地有名的一个状师,专为富商打官司,不管是那些富商家里有人被告强暴,杀人,盗窃,买凶,只要找了这个状师,都能无罪释放。
这个状师被割了舌头,死状极惨,惊动整个河阳城。
富商人心惶惶,百姓暗自称快。
潭城、河阳、淀城这三城,大王乡、槐花乡等七乡,并附近十余村庄,凡有恶名传扬出去的,都被青面鬼光顾过。
只是那第一年之中,就有三十七名恶人伏诛。
到了第二年,不但官府白道方面追查这个青面鬼的下落,就连黑道上,也有不少人出了高价,悬赏这个青面鬼的首级。
但也在这一年,青面鬼做下了一件大事。
他刺杀了河阳县令。
河阳城里论到为恶最多的,那些什么富商、拳师、状师还都排不上号,首屈一指的就是这个县令。
这个县令是光绪十五年,也就是西历一八八九年上任。
上任当年,就以光绪皇帝册立皇后为名目,为河阳城多添了一道贺圣税。
十几年来,河阳城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暗地里叫这县令“天高三尺”。
河阳县令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迟早要被青面鬼盯上,他出入都有六个护卫跟随,衙门里有捕快拱卫,家里有二十多个青壮护院,还养了十几条狼狗,调了十条火枪听用。
青面鬼刺杀他三次,第一次因为恶狗示警,失败而走。
第二次刺杀时,青面鬼似乎对狼狗习性大有了解,杀狗如杀鸡,弹指之间,杀了七条恶狗,闯进书房,结果被火枪惊走。
第三次,青面鬼用削尖了的长竹竿,从县令家对面墙头上投掷过去。
竹竿贯穿窗户,把两名护卫穿成了血葫芦,惊的那河阳县令在众护卫陪同下,四下走避。
混乱之际,被那脸上抹灰装扮成护院的青面鬼寻到机会,将河阳县令一刀封喉。
经此一遭,青面鬼声名更凶,那些为富不仁,欺男霸女之辈,固然对他畏如鬼神,就连那些普通百姓也怕起他来,不敢再把他当作侠士看待,暗地里真将他当做鬼怪一般。
甚至有些人家,悄悄的供上了青面鬼的牌位。
河阳县令之死,使得青面鬼之名惊动了广东提督,提督大发雷霆,下令重金悬赏缉拿。
然而等那些贴在墙上的通缉令都被风雨日晒打的残破不堪了,也还是没有半点能抓到青面鬼的趋势。
青面鬼依旧寻恶上门,提刀杀人,尤其是那些买卖大烟、开设烟馆的,有一个死一个。
到了第三年,附近三城七乡之间,已经没有一家烟馆敢开张,那些平时行事不端的人,要么被杀了,要么就不惜贱卖家产,拖家带口的迁移到其他地方去。
可是卖烟土是暴利的生意,三城七乡这么大一块肥肉放在这里,也实在令人心痒。
广州将军纳兰多,就盯上了这里。
他亲自邀请了广州城里极负盛名的三位拳师,先付了丰厚的定金,又许下重利,请他们三人,随自己手下的记名提督庄成贤,先到三城七乡去,设法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