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光头,说什么当年义和团,有龙头剑客,罗汉电母,教头雷公,戴海臣李肃堂。教头我看见了,雷公,就是你吧?”
田公雨正蹲在门外择菜,闻言有些狐疑的抬起头来,道:“你是去刺杀,对面得是什么胆子,无缘无故跟你聊这些?”
关洛阳辩解道:“真是有个老光头这么说的,绝不是我从教头那里打听的,不信你去问他。”
“算了,不管你是从哪儿听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没什么好提的。”
田公雨把菜放在竹篮里,走到溪边去洗菜,“反正义和团已经没了,这些或真或假的名字,也早就没有意义。你要是想听故事,自己去问教头吧,下午你不就去找过他了?”
关洛阳道:“我是去劝他留下,但他不肯。”
田公雨直起身来,把篮子里的水沥干,走进厨房去,喊道:“别练了,进来帮忙准备盛汤端菜。”
“好嘞。”
关洛阳把石头推回原位,进厨房之后,刚好田公雨把锅盖揭开,一股鸡汤的鲜香味道,扑鼻而来。
那几把青菜直接往锅里一丢,翻搅了两下,没多会儿就能出锅了。
关洛阳在旁边先把饭盛起来。
田公雨一手拿着汤勺,另一只手撑在锅盖上,算着锅里那青菜烫熟的时间,嘴上问道:“你下午只进去那么一会儿,没多劝劝他?”
关洛阳道:“我看他去意已决。”
“我不是说他,我是说你,你这么个管闲事的性子,就算他真去意已决,你不会拦着?”
田公雨的声音严肃起来,“但你却没有多劝他,是想做什么,你想跟他一起走?”
关洛阳已经把三碗饭盛好,平静的抬头看过去:“田伯不让我叫你师父,不就是早知道我总归要走的吗?”
他们两人侧对着门口,门外夕阳西落,万丈暮光,染的天地荒郊里一片橘红。
“练武的人,终究要出去闯荡,何况是这样一个世道,我当然不会拦你,但,教头的谨慎和功夫我都知道,连他都会伤成这样……你何必一开始就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事情里,至少也该来个循序渐进。”
“我练拳六年,练刀三年,还不够循序渐进吗?”
关洛阳正视着面前的老人,说道,“如果我有的选,我也愿意一直生活在一个安宁的小天地里,如果我有的选,我甚至可能不会来到这里。”
“但我来了,我遇到了你,遇到了那些看不惯的恶心玩意儿,还遇到了教头。既然遇到了,有些事我如果不做,心里不安。”
“你不支持我吗?”
他咬字清晰,双目明亮,尊敬的喊道,“师父。”
屋里沉默许久。
“我雷公难道还会拖徒弟的后腿?”
田公雨手里的汤勺在锅盖上敲了一下,“青菜都煮烂了,快去喊教头吃饭!”
夕阳的光照在关洛阳脸上,在那年轻的眉眼间,照出一个亮堂的笑容。
道阻且长
转眼之间,教头已经在田公雨这里住了三天。
他很配合治疗,每天的运动也很适量,外伤恢复的还不错,就是总眺望远方,显然心里还是不能守静的。
田公雨说他的伤势,有枪伤、刀伤,也有拳伤,三种伤本来都不算太重,只是因为受伤之后奔波过久,可能在此过程中还要不断应付追杀,硬生生拖成了重伤。
有这三天调养,就算伤好的不多,至少不太影响他赶路了,但最好还是不要动手搏杀。
教头决定明天就要走。
田公雨和关洛阳听了这话,都没多说什么。
只是吃过了晚饭,等关洛阳去洗碗筷的时候,田公雨拿一根竹棒,进了关那几条恶狗的屋子里。
这些恶狗本来还有些用处,所以经常丢些残羹剩饭养着,保证它们不至于真的饿死。
但这些吃人吃惯了的狗,骨子里的凶性是消不掉的。
一见到田公雨进去,就立刻乱叫起来。
教头有些好奇,走过去观看。
恶狗练胆、练耳力的法子,是当年义和团里常用的,教头看见这些狗,就知道用途,他好奇的是田公雨孤身进去做什么。
门没有关,田公雨调整着呼吸,忽然手腕一翻,竹棒如枪如刀,抽刺出去,打断了栓那些狗的绳子。
绳子一断,七条恶狗一下扑击出来。
狗叫声,飞扑的影子,还有那根立劈的竹棒,顿时在屋子里撞作一团。
田公雨进身挑刺入狗嘴,棒头抽打狗腰,棒尾随拳头直接怒砸狗头,身法进退有据,两脚走了个弧度下来,已经有六条恶狗被他打死。
仅剩的一条恶狗猛然向门外窜。
田公雨低喝一声,竹棒在他手里如同一根标枪投射出去,把那条恶狗钉在地上。
恶狗惨叫一声,疯狂挣扎,掀起竹棒。
教头一脚踩住狗头,脚底微微一用劲,便震死了这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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