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关洛阳身子一动。
胡不喜、古道远还在竭力想要施救,但他们还不如一条从铁丝网上掠过来的身影那么快。
“住手!!”
两个人的身影,来到云又白身边,然后那片区域的雨水,就向着四面八方炸散开来。
关洛阳轻松落地,倒行了几步,回到路面。
从一百多米的山坡上赶来的那个人,接住云又白的身体落下。
这个人,面相看起来好像还不到三十,已经满头白发,发丝坚韧的竖着,只有发丝末梢向四周微微弯曲,一身黑色风衣,风衣之上排着六角螺丝状的装饰纽扣,双手都戴着黑色棉布手套。
路边,范敏之脱口道:“姐夫。”
——五虎四骁之首的刘惊堂。
云又白看着这个人的面孔,喉头咯咯了两声,血水溢出,淌过他的胡须,气息渐渐微弱,不甘心的眼睛依旧睁着。
他最后歪了歪脖子,想去捕捉到关洛阳的身影,脑子里痛恨至极,也开始后悔,自己为了所谓的面子,没有亲自去招揽关洛阳。
刘惊堂垂着眼,看着他气绝,又抬眼看关洛阳片刻。
“既然老二认输了,这一场,不必再继续了,道远,不喜,你们既然选了边,现在也都算认输了。”
胡不喜和古道远面面相觑,万分忌惮的看着关洛阳,终究垂下了头:“是,我们认了。”
“那你们待会儿跟我去见董事长吧,敏之,你送高大才去医院。”
刘惊堂带着云又白的尸体离开,古道远和胡不喜也跟了上去。
云又白那些手下见到大势已去,纷纷放下了枪,做出投降的模样。
范敏之来到关洛阳身边,压着声音向他道谢,但还是不能完全压住眼里的激动与兴奋。
关洛阳只是微笑,左手负在腰后,掐了掐自己的指节,有些惋惜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只是一个,远远不够啊!
不过,也不用等太久了。
……
大雨渐渐稀稀落落,新马的天气就是这样,下午经常会有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四骁中,哥舒和韩咏志的两拨人马来的不算慢,但他们到的时候,已几乎算散场。
简短聊了几句,货车上的部众留了一部分,占住这边地盘,清扫手尾运走伤员。
道路上,车轮飞快滚过,溅起一滩积水。
“关大哥,你做的好,你做的好啊。他们的产业这下,哈……”
车里,只剩下“自己人”之后,范敏之就不再拘着自己了,手里捏着毛巾,擦搓头上的雨水,脸上笑容不止。
“下个月底就是我成年礼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让你看看,以后我到底会有多大的产业。对了,你安排一下行程,可别到时候有什么别的事儿。”
坐在后座的关洛阳,手肘撑着车窗边沿,看着窗外风景,应道:“好,我一定会去。”
上穷碧落
陶朱大厦之中,古道远、胡不喜等人见过了范不愁之后,脸色灰败的离开了这里。
他们身边都跟了一队人紧紧地护卫着,不过这些并不全是他们的人手,其中有一大半是范不愁指派过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他们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范不愁并没有直接剥离他们太多的产业,却抽掉了他们众多生意渠道之中的一些主干。
剩下的那些生意看起来依旧体量庞大,可其实只要掌握主干的人,想对他们发难,就可以当场叫他们资金链断裂,麾下的改造武者、枪手,也被抽调打散,重新安排到各处去。
高楼巍峨,每个星期都有人定时擦拭的玻璃幕墙,干净透光。
范不愁坐在办公椅上,幽幽的说道:“这件事到这里,算是有个定论了,云又白的身后事,就由你来操办吧,不必太隆重,但也不要丢了面子。”
刘惊堂站在办公桌对面,离范不愁颇有一段距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范不愁又说道:“听说这一回这么快能分胜负,是因为敏之手底下新招揽的,那个叫关洛阳的年轻人。你跟他见过一面,听说还交手了一招,印象如何?”
“我跟他只是仓促一碰,算不上交手,其实我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晚了。”
刘惊堂神色微动,说道,“至于对他的印象……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刘惊堂这些年深居简出,除了像范不愁之类的,有人去找他之外,他自己已经很少主动关心外面的事情了,关洛阳的名气只在这一两个月内升起,倒还真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
范不愁却似早有预料,说道:“他的来历如何,会对你给出的评价有很大影响?”
刘惊堂面色不变,淡漠说道:“他如果是孤身一人,投靠到敏之麾下来的。那我想让你许可,叫敏之设局,调派人手给我,将他立刻伏杀。”
范不愁奇道:“为什么,只因为他杀了又白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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