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太阳神锥和关洛阳掷出的长刀碰撞,本来各自弹射开来,长刀迸射向上,越过街道,暂且不知所踪,太阳神锥则斜着刺入了地下。
这时随着范可怜的左手一挥,金光破地而出。
原来他手腕上还系着一条婴儿小指粗细的透明细索,一直连接到那金色圆锥的尾部,此刻左手五指捏住细索,内力一发,金色圆锥便撕裂地面,又在上空荡出圆弧,发出尖锐响亮的鸣叫声,重新向关洛阳那边砸了过去。
圆锥在飞射过去的过程中,本身散发的光芒,也在以极其迅烈的速度变得越发刺眼。
就像是一抹金光在飞到关洛阳面前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大团不可直视的致盲光华。
连不是主要攻击目标的陈守正,车金峰等人都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眼睛。
车金峰最是难受,纵然闭上了眼睛,都觉得那光直透过眼皮,照的两眼酸痛,泪流不止,好像眼前多出了无数团缤纷色彩,耳朵、鼻子所能够感受到的东西,也都变得一片浑浑噩噩。
范可怜太阳神锥的功力,最擅长毁坏敌人五感。
曾经有一位铁衣堂门下的镖头,号称神眼英千里,一眼能看清百丈外的飞鹰细毫,还能看出怀孕妇人肚中是男是女,能看出病人肾中有石,眼力这一项上,高明的近乎于神通。
结果他有一次跟六名同僚遇上范可怜劫镖,那六人皆死,唯独他一人被范可怜故意放过,回家之后,却觉得看天是黑的,看水是红的,看人都是披毛戴角,彩色身躯,别人动作一旦稍快一些,便会从他眼中消失,怎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没过多久,英千里就受不了这折磨,在家中悬梁自尽。
范可怜此时心中痛怒至极,九成的功力都凝聚起来,朝关洛阳那边灌注过去,不但毁坏五感的力量,远胜于当初针对英千里的那一次,尖锥上所携带的真实穿刺力道,更足以将一尺厚的铜墙铁壁轻易贯穿。
但如此璀璨的光芒,如此犀利的贯射,全都扑了个空。
尖锥直接从道观门前射入院中,升起一阵狂风,但直到那细索的长度延伸至极限,也没有击中任何实物。
关洛阳的身法全速展开,约束气流,削减重力,动而无声,像是瞬间消失,缩地成寸般出现在陈守正面前。
身影只在陈守正眼前一闪,又骤然远去,却是从道观门前到了他这里之后,做了一个转折,再度扑向范可怜。
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句朴实的话语,却是在任何战斗之中都颠扑不破的真理。
关洛阳既然以突袭断了范可怜的手,就要抓紧机会,穷追猛打,先把这三大护法其中一个打到彻底失去战力为止。
范可怜感觉到他从侧面攻来,但太阳神锥已来不及收回,只好脚下发力,连忙退闪,旋转腰身,以独臂朝那边抵挡过去。
关洛阳的身高比范可怜高出不少,出招的时候,双臂在霎时间打出几十道拳影,全部居高临下的朝范可怜头颅、胸膛轰击过去。
范可怜边退边挡,一条手臂挡人家两只拳头,顷刻之间就被打的有几分真气涣散,皮肉裂痛,稍微一个阻拦的不及时,崩雷一样的拳头就直接穿过破绽,打在他胸膛上。
砰的一声,范可怜聚在胸膛上的护体真气,被这一拳打的崩散开来,口中鲜血四溢,胸口的衣物也随之炸裂,整个人横飞出去。
他周围的景物飞快掠过,身后的一面墙,急速靠近,就在他快要撞塌那民宅外墙之时,关洛阳已经追了上来,一掌向他头顶拍落。
范可怜奋起余力,牙关紧咬,横臂再度一挡。
轰!!
断臂的火罗护法,像根桩子似的,被拍得陷入地面,膝盖以下全部埋入土石之中。
这一块地面以他身体所在的地方为中心,凹陷塌落,边缘处的土块砖石,却微微翘起。
“唔噗!”
范可怜嘴里一大口鲜血呕出来,浑身的功力一时间都提不起来了,萎靡的往后一坐,小腿陷在地里,屁股坐在碎裂的砖石之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这话时,他眼神不甘的一扫,惊怒交集,更有几分怨恨,不知道为什么另外两个人到现在都没出手相助。
但关洛阳没给范可怜看清局势的机会,双手向前一合,打在他太阳穴上,估摸着力道,把他打晕过去,便又把他从地里拔出来,丢到陈守正身边,恰在陈守正右手刀锋可及之处。
“看好了他。”
话音入耳,陈守正神色凛然的一点头,右手短刀上激发出几缕刀气,已经在昏死过去的范可怜身上,连打了十几处重穴。
庐山派这一代的大师兄,心中的震撼,比起这被打昏过去的火罗护法,只多不少。
这几个火罗护法,还疑心道观里的人是故意来埋伏他们的,但陈守正很清楚,眼前这个身法迅捷无伦,出手侵略如火的黑白道袍男子,应该就是雪龙子的徒弟。
——那在他预想之中,武功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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