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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敬让三分,不过是我们六个老家伙闲极无聊,陪你耍耍,你现在的意思是要翻脸动手了是吧?”
一个怪里怪气,嘶哑低沉的声音,接着道:“我们知道你是宗师,但是当初冰川派还在,冰川老儿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怕过他。”
他嗤笑道,“俗世的名望,宗师的地位,很稀罕吗?”
“你要翻脸,我们六个老东西,难道还不敢接了?”
“就当这第四局是武斗,让我们掂掂你的斤两。”
他们声音狂放,似乎毫不在乎在这样高的雪山上大叫会引发雪崩,而事实上,这样狂暴的声音,竟然被开口的人约束在一小块区域之内。
如同一道横空来去,羚羊挂角的潮浪,只从对面的峰头传到断崖之间。
此间许多风雪被震成了雪粉,但其他地方,雪花依旧,一丝一毫的颤动都没有。
天方真人静坐在迎面而至的雪粉中,五官清晰,不染分毫雪色,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化:“可惜我家中有急事,不好再陪六位嬉戏,只好将赌局改一改,还望见谅。”
“废话少说,第一局比传音远近,第二局比煮沸溪流,都是你赢,第三局,比雪中远眺,细数鹰毫,咱们这才胜了一筹,老夫早就不耐烦这些把戏了。”
那个之前开口大笑的声音喝道,“就算你不开口,这第四局,老夫也是准备要跟你硬碰硬的斗上一场。”
那人从对面的峰头上飞起,一举挣破雪雾,露出一身麻布衣袍,头发和胡须都已经是雪一样白,蓬松披散着,像是一头稀世罕见的雪地巨猿。
秘魔崖六怪中排行第二,他这纵身一下就越过断崖天堑,挥拳击出的时候,周围的冰雪都好像忽然停顿。
白色的雪花,悬停在空中,第二次的凝结、延展,从原本肉眼很难观察清楚的状态,延展成了冰蓝色的雪花状冰晶。
每一片冰晶都有巴掌大小,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共同映出了一个模糊靠近的拳影。
这一拳的真气之纯净,已经超出了一流高手的限度。
天方真人站起身来,胸膛上中了这一拳。
雪发怪人一拳得手,力量全轰进了对方体内,却也有些惊疑,想不到居然会这么轻易的打中。
毕竟对方也是个宗师,他一下想到这天方真人,或许有什么后发先至的反制绝招,拳头一沾即走,纵身反跳回去。
六怪都在峰顶现身,麻布雪发,装束相仿。
“天方,你什么意思?”
天方真人平视那边,说道:“我说的修改赌约,是要改成,在我走向云絮寒魄的过程里,你们六个尽可向我出招……”
他一步踏出断崖,走在空中,所过之处,冰雪的结晶,竟尔化作鲜红的火焰。
焰花摇曳,鲜红璀璨,越生越多,万千如花红焰,铺满断崖前的虚空,飘向峰顶。
横跨峰崖之间的焰色,衬得茫茫冰雪,尽成俗物。
“我不还手。”
玄门五色
天方真人那番话说完之后,对面的峰顶上沉默了下来。
六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十二只眼睛里,透出古怪无比的视线,似乎想要动怒,又觉得荒诞,既觉得滑稽,又不能自如的笑出来。
他们身上的麻衣雪发时时飘动,人却凝定的像是周围那些顶冰冒雪的怪石,整个峰顶,只剩下风雪肆虐的声音。
直到天方真人越过了这断崖天堑,流动飘散的赤红焰火,侵入了这片风雪地带的时候,六怪之中的老六才忽然大哭一声。
这一声哭的真可谓晴天霹雳,惊天动地,一哭之下,惊的周围积雪纷纷扬起,犹如一道浪头风雾,撞向了那些摇曳飘扬的焰火。
老六往地下一坐,双手擦眼,哭的难听至极。
排行第一的老怪厉声道:“你哭什么?”
“大哥,我悔啊。”
第六老怪大哭大叫,“你说咱们隐居这么多年,本来以为是超然物外,不沾俗流,也自得其乐,自有情趣,真可谓过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现在才知道,咱们哪里是神仙,简直是乞丐呀!!”
第二老怪身材最高,气若洪钟:“你说什么胡话?神仙乞丐又是怎么辨别?”
第六老怪坐在地上,抬手一指天方真人:“神仙毕竟有威名流传,或敬或畏,活得越老,名气越深,就算是隐在幽微故纸堆中,不为大众所知,也可以作为后人卖弄生僻学识的一环,反而比那些名气大的神仙更别具一格。”
“而咱们……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咱们还没死,就这么一个后生,就把咱们当死人看了,这哪里还能说得上是神仙,只好说是乞丐了。”
“哇呀呀呀,我好伤心,好伤心啊!”
第六老怪捶胸顿足,说着说着,手探进厚厚的积雪里,胡乱一阵摸索,把一团团雪花捏的坚硬如石,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的破裂作响。
那腮帮子一边鼓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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