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基因树映得他全身发红,乌青的眼圈消失无踪,眼睑也泛起红光。
随着果实的消化,与地脉连接的感觉,让神武归一在现实视野之外,有了另一种视角,当他再度睁眼看向紫罗兰的时候,映入他眼中的景象,已经跟现实中的景物截然不同。
欧文看到,神武归一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从树上跌落。
欧文一手揪住了他肩上的衣物,帮他站稳,连忙问道:“怎么了,地脉异动让果实的效用出现偏差了吗?”
“不是……”
神武归一的颤抖,渐渐平息下来,还捂着脸,发出了意味难明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怎么说呢?就算当初是我们推波助澜,想要把紫罗兰变成这个样子,但我的精力大多花在研究上,而你一直蹲在富人区,所以体会还是不够深啊。”
“紫罗兰,凶得都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了。”
……
关洛阳正在看着自己的衣服吃东西。
从他身边长出来的那棵水晶树,没多会儿就结出了一个很符合“果实”含义的晶体,然后托着那果实,向某个方位移动。
出于好奇,关洛阳纵身靠近那颗果实,准备仔细看看,结果风衣下摆的一角,垂到了晶体表面,然后就粘在了上面。
软化的晶体,像是被大力吸扯的果冻,颤颤巍巍的被“神衣”一长口气吸了个干净。
神衣却还不满足,居然又顺着果实结出的地方,扎进了树干里面,一根根战斗生命纤维分散开来,大肆汲取树干中的胶质物,把整棵树吸成了中空。
连刚才还活力四射的那些树根,也变得像中空的浅红色玻璃管子,陷入了僵硬,一条接一条的低垂下来,不再移动。
当那些纤维收缩回来的时候,关洛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衣袖变得更宽松了一些,衣料纤维又增加了。
神衣传递给他的情绪,就好像是打了个饱嗝,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下更多相似的美味,将一种暂时与地脉之气相连的感应,分享给了他。
关洛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景物天翻地覆。
这阵子跟白铜他们聊天,又在秘密网站上查询了一些地脉的常识,关洛阳自然知道玄学意义上的地脉,除了代表着大地元气流转的途径之外,也代表着这一块地方人类文化氛围浸染后的倾向。
比如古都地脉,往往厚重威严,乘风而起飞速发展的现代都市,多为烈火烹油,鲜花着景之象,边塞城市的地脉,则免不了有些刀兵之气,是由人与人之间的戒备、矛盾所滋生。
青壮年流失,只余老弱孤寡的地方,纵然再怎么土地肥沃,风水秀美,地脉之气也往往会变得凄苦孤寒。
大地坤元,本来无偏无倚,大公无私,虽然表层上各有优劣,但总体性质却趋于一致,正是因为有生灵在此群居,赋予精神象征,歌咏风物,人地交感,才让不同地方的地脉特征,变得天差地别。
古代风水师勘探地脉,望风理气,经常会用一些特征异常鲜明的比喻,来形容一城一地的特色,“望之如金山”“似虎狼巢穴”“群贤毕至之所”“鳞鳞兵甲,处处老坟”。
而现在的关洛阳才明白,这些句子可能不仅仅是比喻,而是……他们真的看到了。
因为现在的他也看到了——地脉视角的紫罗兰。
布满了暗红血斑的黑灰色混凝土高楼,残破歪斜,摇摇欲坠,磨牙吮骨的大型野兽伺伏在楼内。
秃斑掉毛的犬科,用牙齿拖拽着同类的尸体,在大街上游荡。
不知道多少座钢梁,铸就了一座横跨海湾两岸的巨大巢穴,生长着人脸的巨蛇,在巢穴之间进进出出,凸起的肚皮里存着多颗鸟卵,在金翅雀岛和新区之间徘徊。
没有翅膀的人面鸟,站满了天台,也占满了矮小的屋檐,欢快的跳跃着,追逐着各种各样的异类,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看起来像人,但浑身毛发无比旺盛,每一缕长毛上都要挂着金子或卷着钞票的狒狒、猩猩、猿猴,坐在这些落地窗里,花园里面,不愿其烦的一次次梳理自己的毛发,点数那些装饰品。
还有一些羽毛华丽,但就是不像鸟的东西,在天空中互相扑击,嬉戏着高飞,引起地上的人面鸟热情的追捧,即使踩死了身边的伙伴也在所不惜。
这真是恐怖片一样的场景,而且还是最三流烂俗的那种。
就算是恐怖片也需要逻辑,也需要在秩序的基础上来烘托那种人外的恐怖。
但与恐怖片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枯燥工作,不知不觉被害的旁观者,没有尖叫哭喊,绝望退缩的受害者,没有丧失希望,自闭等死的剧情配角。
大家,都很快乐。
野兽在呼噜呼噜的笑,犬科在吭哧吭哧的笑,猿猴们在窃笑,人面鸟在欢喜的尖叫。
而那些互相撕咬,成群结队搏杀着的,更是在畅快的大笑。
这就是紫罗兰的地脉最近的印象,从更久远的野蛮时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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