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的灶台都支在外面,瓦罐、火堆的痕迹犹新,有的人家宽裕些,屋外窗下,挂着吹干了的鱼肉。
百姓们新迁到这里,许多本来是要在陆地上讨生活的,也不得不改以打渔为生,本该过的艰辛,可是这里居然透出一股蓬勃的生活气息,比关洛阳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见过的许多村落,要安心的多。
再往前走,越过这些屋舍,到了谷地,前方就已经能瞧见大块平坦地势,纵横五百丈有余,靠山脚的地方,齐刷刷立着一排排木屋,中间的空地,特地留了出来。
鲁智深说道:“道长且看,那块地方,是洒家带人铲平、夯实的,屋子别看搭得简陋,根基扎实的很,山间大风吹不倒,一屋能住三十多个人,里面住着的,都是跟洒家和贤弟学习武艺的好汉子。”
关洛阳问道:“有多少人?”
“约莫有八千个。”
鲁智深说道,“已经不少了,这八千个都是身子骨还算不错,能经得起苦练的,其他人,除非好吃好喝的养上一年半载,否则想练也练不成,只会平白损伤了身子。”
李应补充道:“况且,还要有人打渔,要有人到林子里伐木、搓绳、编网,才能生活得下去。仅这八千人,就已经是其他人咬着牙供养出来的了。若非是他们在逃来梁山的路上,都已经受了不少磨难,也不会有决心供养这支队伍。”
自从看出梁山局势之后,李应心中也很是挣扎,如果不帮他们分配好人手,不让他们供养这样的队伍,现在过不好,官兵打来更是凄惨,可就算咬牙供养了这样的队伍,官兵打来,照样是惨事。
他在这里撑了几个月,终究远走,就是知道再不走的话,只怕跟这些人相处久了,自己的性命就要耽搁在这里了。
鲁达已经走到一间木屋门前,一脚踹开了门板,把一包袱的酒到屋里放下,转身说道:“这里就是洒家住的地方,道长稍等片刻,等洒家烧两条鱼,烤些肉来下酒。”
林灵素在屋外说道:“我要梳理元气,这山里下雨的时候,哪座山头被雷劈的次数多些?”
李应想了想,指了一座山峰。
关洛阳说道:“你被雷劈会好的快一点吗?怎么不早说,那我……”
林灵素断然说道:“不用了,我只是要借山形灵秀调养,不是想被雷劈,尤其不想碰你那种与天雷截然不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古怪雷法。”
那种未伤形体、先伤心神的东西,被你多劈几下,就算肉体上的伤借机调理好了,脑子里的伤恐怕又得多养几个月了。
他如此想着,独自往山峰上走去。
既然到了梁山,不怕他遇到什么应付不了的凶险,公孙胜就没有跟去。
其余几人,都到鲁智深屋里坐下。
没有桌椅,就是几块大石头,供人倚坐。
这几块大石头中间的地面挖了个浅坑,烧过的木炭埋在坑里,上面放着两三个瓦罐,里面温着热水。
鲁达已经把瓦罐移开,取了些干柴,鼻翼煽动了两下,从嘴里喷出一股火焰,将其点燃,再把瓦罐架上去,等水烧沸了就能煮鱼。
关洛阳叫住鲁达:“不用弄什么烤肉和鱼了,我们在船上吃了一路,你伤的不轻,还是先好好疗伤吧。这沸水倒是正好,我用来泡些茶,醒醒酒。”
他取出茶叶茶具摆在面前。
李应也劝了两句,鲁达终于坐了回来。
“洒家在军中用惯了的那杆铁杖,多年来留下不少缺损,那天晚上厮杀的时候一不留神被劈碎了,后来抢了许多兵刃,都不称手,这才添了些伤口。”
鲁达取下腰间系着的一个小布袋,掏出几块黑黝黝的矿石,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就塞进嘴里,嚼的铿锵乱响,身上肌肉鼓动,浅一些的伤口就缓缓闭合起来。
关洛阳伸手一招,瓦罐里的沸水分成几股飞起,冲到碗里,刚好注满。茶叶缓缓舒展,他把盖子盖上,说道:“你用的铁杖,是月牙铲那样的兵器吗?我这里或许有个适合你的。”
二十八件光武神兵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应俱全,就连羽扇和古琴都有,其中刚好就有一柄月牙铲。
关洛阳将其取出,掂在手里,只见这月牙铲中间的一长条握柄,是沉甸甸的乌黑光泽,连接铲头和月牙的地方,箍了两个金环。
两端刃口雪白,不经意间看上一眼,就刺的人眼角酸涩,微微发疼。
“洒家那杆铁杖,长有九尺,其中六尺是圆滚滚的棒子,头上三尺粗一些,分为六棱六面,刻了许多看不懂的鬼画符,倒不是铲子模样。”
鲁达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接过了那杆月牙铲,一摸到手里,心中就升起些欣悦之意,道,“好兵刃,好兵刃,这东西比从前那杆铁杖还要沉些,触手冰凉,摸得久了,又似乎血脉相连,真是一件奇物,有什么来历吗?”
关洛阳道:“据说是东汉光武帝麾下,云台二十八将的兵器,神物自晦,遇到能折服它的名将勇士,才有血脉相连之感,看来这杆兵器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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