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了过来。
众人发出欢呼,很快偃旗息鼓,只剩下咀嚼吞咽,大口喝水的声音。
船上的石宝等人继续负责分发粮食,李俊跳到大船上面,找到高托山。
“高将军,干粮只能解一时之急,我们的船队里面,还有九月下旬的时候,从梁山附近施法催熟收上来的一批粮食。”
“但这附近还有许多官兵,形势凶险,不是善地,等我们突出包围,把大股官兵甩开一段距离,再慢慢煮来吃。”
高托山张口吞掉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馒头,环顾四周,满脸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好!好!都依你们。”
他答应了之后才回过神来,又连忙说道,“且慢,突围这件事情也不能莽撞,官兵的兵力比我们胜出不少,严守各处要道。你们那条路是顺流而来,河道狭小,管的松,那我们这么大的团队要突围出去的话,就不能走那条路了。”
李俊笑道:“上清宗那些道长做信使的时候,从高空俯瞰,绘制了不少地形图,我们来的时候又放出纸鹤群打探各方,一一对照,心中已经有数。”
“我们要从这里去梁山,最好的一条路,应该是向东行十余里,绕过一片沙洲,再向北穿过芦苇荡,由河入江,一路向东,就可以顺着大潮使船队加速突围,从容谋划前往京东东路的水道了。”
高托山点头说道:“可是那沙洲周围有重兵把守,铁索横江,我们就算能够穿过,也肯定要纠缠一番,但那时,官兵的主力早就闻讯赶到了。”
李俊说道:“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人去拦截官兵主力,稍后只管尽全力突围就是了。”
高托山沉吟片刻,狠狠点了点头,回头喊道:“都别吃得太撑了,有五成饱就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稍后还有一场硬仗,打赢了之后,咱们吃个舒坦!”
众人应声。
“到底来了多少兵马支援江南?”
林冲把李俊、石秀拖到甲板边缘,看似凭水眺望,身后却运起一道柔劲,隔绝内外,低声问道,“之前信使几次来回,声称已经发兵的时候,就语焉不详,不肯说出到底多少兵马。”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说出个数目来,我们才好衡量调度啊。”
李俊微微一笑,右手在小腹前一翻,五指摊开。
林冲皱眉说道:“五万?是准备只救江南和另一处,然后合兵为其他地方解围吗?只怕其他地方撑不到那么久。”
李俊摇了摇头,又晃了晃那只手掌。
林冲愕然道:“什么意思?”
石秀悠悠说道:“五千吧,他们那船上,除了粮食以外,刚好能载四五千人的样子。”
林冲难以置信,默然半晌,艰难说道:“真是五千?”
李俊悄声说道:“韩世忠、鲁达、武松、戴宗等人领四万兵马,沿两浙入广南,我来江南、公孙胜去荆湖,都只是五千,另外五万,平分两路,去了淮南跟河东。”
林冲久久无言,李俊担心他接受不了,正要给他细细阐明厉害,劝说一番,却见他那张略有郁气的脸上,渐渐有了神采。
这变化很慢,但到了最后,林冲那张脸,顾盼自雄,简直可称得上是神采飞扬,仿佛胸中块垒尽消,只剩一股快意。
“好,举棋不定或取生舍义,都只是困入泥潭,渐至窒息而已,这般挣扎丑态,岂是大丈夫该为?!”
李俊闻言,不禁奇道:“林将军一向隐忍温吞,能耐得住,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林兄从前一向只是困于时局而已,他困的次数太多了,好在我梁山,不是个让英雄自困的地方。”
石秀笑了两声,思索道,“不过,这种打法……大头领只有一个,他在江南还是荆湖。”
“都不在。”
李俊摇头,“但这个计划确实是大头领把我们一个个找上,亲自谈下来的……”
石秀一摆手:“那就不用再说了,大头领就算不来,也必然委派了他所信任的人。我们被分到这边,就只要抛掉顾虑,冲出重围!”
片刻之后,这里船队调转船头,东行而去。
没过多久,沙洲周围就传来轰隆的炮鸣之声,又有黑烟滚滚,在烟雨之中传开。
战声飘到岸上,飘过无人居住的村落,飘过荒田,飘到了另一条大河河面上,官兵主力的船队之中。
船上主帅是江南节度使杨温,但他所统领的已经不只是地方兵马,原本的江南水师只派在各处巡查,而这主力船队之中,全部是换上了边军中的精兵强将,比从前机警了不知多少。
炮声刚刚传来的时候,杨温匆匆走出船舱,还没有确定炮声的具体方位,却发现大船已经调整好了方向,顺流而去。
他仔细一听,炮声从沙洲那边传来,指挥船队调转的,果然是选了一条最快的道路。
“那张横、张顺、杜兴等人,貌不惊人,倒真是知机。”
杨温正在暗自赞叹之时,身后船舱之中,又有七八名英挺不凡,各具气度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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