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皇帝在心海中发出的笑声,关洛阳体内积聚成团的迷离刀气,疯狂躁动,不断冲击四颗碧落魔珠形成的封锁,牵制着关洛阳的功力。
而在外界,覆盖方圆数里的三军浊气,汹涌聚集而至,甚至从那个大坑里面,从那个大坑的另一边,源源不断的将更多魔道浊气吸引过来。
那数万大军被浊气牵连引导着,也顾不得再畏缩于地形阻碍。
他们的素质,与从前梁山击溃的那些地方兵马大有不同,即使是姚平仲等主将、猛将已经没了,依旧有一级一级的军官,自动向上填补、指挥。
这些人从军阵之中分成多路兵马,绕过大坑,试图从其他山峰之间,地势低洼处,翻过这道险关。
“该动手了!”
关洛阳的声音如吟如啸,悠长无尽的声浪,从浊气之间冲出,扩散到山野。
轰隆!!!
一枚炮弹射出炮膛,砸向那些正向着山坳间穿行的骑兵,被他们连成一体的浊气挡住,在半空中就炸裂开来。
火光汹汹,却没有能够伤到下方的甲士。
然而这第一枚炮弹,只不过是飓风来临前,从枝头飘落的一叶征兆罢了。
紧随其后的,就是成百上千枚炮弹齐轰过去。
这些兵马真是百战精锐,虽惊不乱,齐运魔功,依旧努力撑起了浊气屏障。
那幅场景,就好似是半空中有一层隐形的灰黑护盾,平行于大地,若隐若现,望不见边际,每当有炮弹落下的那一块地方,护盾才清楚显露出来。
宛如灰黑晶石的护层之中,掺杂着充斥魔道韵味的赤红纹路,死死地抵挡着那些炮弹的攻势。
可这些炮弹轰得过于精准、密集,威力又大的惊人,很快先头部队就筋酥骨麻,支撑不住,有不少炮弹如同漏网之鱼落下,炸得好些人马翻滚出去,撞在山坡上。
其他人发觉越是往前炮火越凶,连忙收拢队形,急急后撤,方便聚拢功力。
后面大军之中,有火炮营的,手搭凉棚,眺望那些山间炮弹的轨迹,推算出梁山兵马的火炮阵地,立刻命众人挥舞令旗,发号施令。
上衣单薄,肌肉鼓胀的力士们,推动着炮管炮座,使得炮口转动方向,那些中小型的炮倒还好说,但凡是威力巨大,如龙王尊炮之流,炮身狰狞,还布满了法咒雕饰。
每一尊大炮,都要十几个能力举万斤的力士,围在周遭一起发力,才能尽快完成转向。
火炮营的士兵们,抓住一尊尊大炮中后部位的摇杆绞盘,奋力转动,齿轮咔咔作响,转轴慢慢转动,使炮口渐渐抬高,把方位调整的更加精细。
大军中的火炮轰响,划过长桥般的黑烟轨迹,砸落在最侧面的几个山头之间。
不消片刻,就把那两三个山头打得破破烂烂,行将垮塌,硝烟火光弥漫而起。
等到官兵的炮管滚烫,不得不歇一歇,换另一批火炮准备的时候,梁山方面的炮声,已经彻底消失了。
天命皇帝的气运感应而至,催引浊气,各级的将官都心有所感,被催得更急,官兵略作调整,便要依照之前的计划,还是从那些山峰相连的地势低缓处,越过阻碍。
就在这些人靠近过去的时候,空中炮火再现,换了个方位发射过来,却巧之又巧的砸落到炮兵营地之中。
有道官及时出手挡下,但空中炮火如织,越来越多,炮弹炸开之后,不只有寻常的铁片射出、毒烟散开,居然还有丹砂迸溅,破除法力。
眼看炮火落下,火炮营的校尉等人大惊失色,吓的三魂丢了两魂,亡命逃窜。
火炮营的辎重被炮火引燃,连绵炸裂,在官兵的大后方,掀起一团团巨大的焰光。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火炮,如此密集的火力,毁了一批后,居然还能有一大批?!”
难以置信的惊吼,被爆炸声淹没。
偏僻的山地之间,凌振眺望着官兵炮兵营的景况,指挥手底下的人把射程拉近。
这种能够形成一定规模火力覆盖的火炮,梁山其实也根本凑不出两批来。
从头到尾都只是同一批而已,是从之前的炮兵阵地,飞速转移到了这里。
小一些的火炮自不必说,那些大型火炮的炮身,都被分成了一节一节的,炮身下方连接着模样古怪的野兽四足。
就算到了现在,还有这种炮车机关兽,从山间接连赶来,它们自动的凑在一起,将身躯相连,炮身之间的种种布置,居然也可以契合起来,天衣无缝,能承受得了炮弹出膛的威力。
偃甲机关的神奇之处,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关洛阳留给凌振的人手极少,不过千余人而已,但这些人只需要负责调整轨迹、填充弹药,人手就显得绰绰有余了。
连搬丹石炮弹箱子,都不用他们自己搬,自有躯干如同箱子的机关兽在一旁相助。
微光莹莹的丹石,在这些箱子里面堆积的如同小山。
汴梁之富足,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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