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战匣来得凶猛,去得灵巧,在半空中急剧缩小,所有木龙般的藤蔓缠绕过去的时候,都落了个空。
王剑仆已经来到洞天外不足五百里的地方,伸手一抄,战匣在他手中,陡然化作一把大弓。
弓背漆黑,缠绕双龙,张扬狂放,弓弦如同一根殷红龙筋。
东方辽看见居然是王剑仆亲自运用此宝,吃了一惊,连忙把木龙变回魔道咒语原形,袖子里面飞出上千根青光符令,四散而去,指挥众多弟子,镇守各方阵法。
“王剑仆!”
他心中虽惊,神色更显凌厉,“原来是你,好,好,好,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了几成了!”
王剑仆置若罔闻,拉开大弓,眼中映照出如天幕般垂落在五帝洞天周围的那些魔道咒语。
天地间到处都听见弓背一分分变形、弓弦一点点绷紧的声音。
只是这样的声音,就令丛林中不知道多少野兽牙酸,骨头酥麻,瘫软在地,一些修炼魔道功法的散修,更是汗出如浆。
坛子里面养着的恶鬼魔头,疯狂冲撞着坛上的红布,甚至连坛壁都被冲得不断向外突起,形成凸额利齿的恶鬼面孔。
它们并非在凶猛的嘶吼,而是在惊慌的惨叫。
这弓弦拉开的声音,让人和鬼都有一种寿命到了尽头的感觉,心里的慌乱越崩越紧。
只要弓弦一响,好像就是此生彻底溃灭,一切前尘往事,未来展望,都化作梦幻泡影,破裂飞灰的一刻。
绷!!!!
弓弦已响,有弓无箭。
西北侧,也就是正对着王剑仆的那座险峰,山腰处却陡然塌下去一块。
开元战匣那一撞,都没能撞的山体变形,可这一箭,却射的山形凹陷,仿佛对着持弓的人略微弯了腰。
无形凶煞为箭,一箭射它折腰!
东方辽厉啸一声,大袖挥舞,道道法力传出指令。
五帝大魔洞天之中,只留下五分之一的精锐弟子,他现在就指挥好这十万弟子,维护阵型。
却又听得一连三十五声闷响。
王剑仆在西北侧,约五百里处拉弓,接连开弓不休,额头略微见汗,病容之下,两只眼睛,却比皓月还要沉静明亮。
从这张大弓上发出去的无形凶煞,曲折如意,狂流破空,环绕五帝洞天,把其余三十五座险峰,也陆续击中,全部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不过此刻,遍布在山体上的那些藤蔓,就疯狂生长起来,土石也被它们拱起。
大量的根须、藤蔓和土石,重新填充了山体上的凹陷之处,棕绿黯淡的色泽,与原本的山岩有所不同,却依旧坚韧无比。
那一列列的魔道咒语,闪烁波动,似乎也在酝酿着无尽诡谲的凶险之意。
王剑仆依旧不断拉弓,从他掷出开元战匣到现在,不过是区区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几个呼吸之前,这还是深沉宁静,充满神秘与危险的大丛林。
可现在,整个辽阔苍凉的夜空下,到处都是划过弧形轨迹的无形凶煞,沸腾的战意,似乎要把这片天空化作灰烬。
半山腰,山顶,山脚,山体各处,甚至不只是三十六座险峰了。
那些魔道咒语形成的屏障,也动不动遭受无形凶煞的轰击,向内剧烈的凹陷。
洞天福地之外,天云躁动,破裂溃散,地面也破开一个个洞穴,有无形凶煞,从天上地下进攻。
虽然也都被五帝大魔洞天挡下,却是仍旧让洞天福地中的所有人,有人间动荡,风雨飘摇的感觉,难以自抑。
“看来宗主率人攻打泼墨城的事情,已经被他们看破了,王剑仆这是想逼宗主回援。”
东方辽压制着自己心中直面那些无形凶煞的不安,法力挥动,指挥若定,“陈白衣,玉门雪,你们两个,还不来相助?!”
两道身影出现在他背后,注视着王剑仆。
“东方兄,你有没有发现?”
陈白衣忽然一笑,“王剑仆的开元战匣,今天只用了弓箭这一种手法。”
玉门雪眼神波动:“就算他只用弓箭,倘若集中一处,恐怕也足以令阵法破开一瞬,闯入洞天外围了,可是他却没有。”
东方辽神情一动:“你们两个的意思是,他其实是故意避免靠近洞天,攻势如此骇人,实则却在虚张声势,只为逼我们传信求援?!”
“到底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每次出战,总是宗主与他对抗,这回,说不得我们也能叫他的伤势更重几分!”
陈、玉夫妇二人相视一笑。
东方辽连忙道:“且慢!会不会有些冒险,善胜天传信说,东海坏了大事的那人,应该也到了天策府做客……”
“当年王剑仆无伤之时,我和玉儿,都能从他面前从容走脱,就算东海那人也来了,又能奈我何?”
陈白衣与玉门雪的身影,先后化去,五帝大魔洞天的阵法,对他们来说,竟似乎不存在。
“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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