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儒笑容微敛,手上还端着酒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请明言。”
“此事事关重大,乃是我们大明会无意间探听到的一桩隐秘。”
朱永忠脸色凝重,说道,“八卦教这两年来,谋划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一旦发动,恐怕就要让豫州格局为之大改,牵连到整个闻香教的基业。”
“我们王爷敬佩闻香教清名,特地派我来道明此事,好让教主早些提防。”
这话一出,在做陪酒的闻香教右护法、众香主、教主的子侄等等,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异样的神情。
有些人更是不加掩饰的露出冷笑之色,打量着那朱永忠,一口将酒喝干。
显然是对他这话全无信任,更觉得他危言耸听,恐有诡计。
“哈哈哈哈!”
徐寿儒脸色定了定,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容满面,说道,“八卦教的九宫老贼,我早有提防,这两年也不见他向我境内发动什么手段,难道那个所谓大计,是一日之间,便要突兀展现吗?”
“突兀之计,还能动摇我闻香教的根基,改变整个豫州格局,该不会是他准备派人来刺杀了我吧?”
这老儿笑声不止,向后探出拇指,一指这楼。
“我这塔楼,固若金汤,只怕他进不来啊!”
龙鼻舞风焰,真光遇金刚
这宴会之上,大多数人都是闻香教的护法、香主、精英子弟。
徐寿儒这么一笑,他们自然也就跟着笑了起来,欢声笑语,好不快活,完全没把大明会来客的警示放在心上。
朱永忠脸上虽然还绷着一层笑意,眼睛里却也闪过一丝恼怒。
这大明会,首领叫做朱泰,号称是朱三太子的嫡系子孙,认为如今南方的大明王朝不是正统,他自己才是正统。
朱泰虽然没有称帝,但是他手底下所有人,都是以王爷称之,时刻提醒他那个所谓的正统皇家血脉。
早些年他还想要拿这个大明正统的名义,来招揽其他几大教门的首领,姿态放的很高,简直是痴人说梦。
因为这个缘故,不只是与大明会地盘毗邻的八卦教,就算是闻香教,对这个大明会的态度,也很不友善。
不过这一回,朱永忠来送上这个警示,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如今的大明会和八卦教,虽然同受天宫上使的节制,都可以算是天宫的附庸,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前几十年矛盾不断,旧恨深仇,也不是能一笔勾销的东西。
无论是为旧怨还是为未来,大明会都不愿意见到八卦教的势力,太顺利的扩张。
这回朱永忠被派遣过来,可以说是秘密出使,就是为了让闻香教在之后受灾的时候,知道头号仇家到底是谁。
另外也是借这个机会,跟闻香教暗中结下一点交情,指不定以后就能用得上。
想起在来之前,朱泰王爷的殷殷嘱托,语重心长,朱永忠自感肩头上担子深重,心里忍气吞声,便要再开口分说。
不料就在这时,高空一道狂风吹下来。
好一阵风!
怎见得?
有诗为证:
巍巍荡荡飒飘飘,渺渺茫茫出碧霄。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翠竿摇。
岸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花带叶飘。不往万户贫家去,独向湖边一塔高!
整个天香塔楼,被这股浩浩气流迎面吹动,微微一震,八角飞檐上挂的那些琉璃宫灯,一个个都晃动不休。
塔内杯盏跳动,光影明灭,吓得许多闻香教弟子,一时失声惊呼。
好在此刻这塔里的高手不少,不等客人们有所动作,徐寿儒已经站起身来,脚底下一跺。
登时一股力道,刚柔并济,力贯十八层楼,整座高塔上下连通一体,犹如一根直立指天的长杆子,根深蒂固,任凭风来,也不再被吹动。
闻香教的右护法一闪身,出门到了护栏边,在这高塔第十八层上,向大风来处望去。
夜空中一个金灿灿的身影坠落下来。
天香塔楼周边宫阙连绵,旁边有一座铁塔湖,湖水里种了许多花朵,比闻香教的秘药喂养,四季不凋,好一片风景。
湖岸边十步一树,杨柳依依,更显得风光幽静,闲情雅致。
这个时候,空中落下来的那道金色身影,正是落在了铁塔湖对面,跟这座天香塔楼隔湖相望。
右护法定睛一瞧,脸色微变。
徐寿儒本来正在等他回报,却见几个呼吸过去了,右护法也不转身,也不说话,不禁眉头微皱,呵斥道:“右护法,当着一众贵客的面,见了什么,如此失态?”
右护法侧过身来说道:“教主,那湖对岸落下一个怪物。”
那几个贵客听他如此言语,心里都有些好奇,各自起身走了几步,出门凭栏眺望。
那湖对岸,哪有什么怪异之处,只不过多了一座金色大殿。
重檐殿顶,五脊六兽,辉煌气概,如神如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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