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神色微怔。
不明白陈氏又做了什么竟让老头子变成这副模样。
裴长川把字条递给常山,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了。
常山意会接过走下去交给裴行昭。
裴行昭拿过来之后打开一看,在看到字条上所写的内容时,满腔疑惑不解也全都化作愤怒。
他睁大着双目。
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他知道陈氏背着他做了许多事,但放印子钱这事,他是真的不知情。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是裴家的声誉、他的官帽,真要被查出来,他都得跟着陈氏吃牢饭去!
“——这个、贱人!”
裴行昭咬牙切齿、双目殷红。
他手攥着这张字条,忽然再一次抬头看向在那边休养的陈氏,也不顾她现在还一副出去少进气多的模样,他拉着一张脸就朝她走去。
王氏看到他过来,不免有些害怕。
“二伯……”
她颤声喊人。
可裴行昭并没有理会王氏的声音,依旧沉着一张脸一步步朝陈氏走去,边走边道:“贱人,你是真想害死我们啊!”
陈氏方才恢复一些气力,冷不丁瞧见裴行昭又朝她走来。
看他一脸暴怒的模样,想到自己现在额头和全身还酸痛着,她心里也莫名跟着胆颤了一下,未等人过来,她就厉声喊道:“裴行昭,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你个贱妇不该打吗?你看看你做得好事!”裴行昭说着便把手里的字条朝人砸去。
那轻飘飘的一张字条自然飞不了多远,落在陈氏的脚边。
陈氏全身还疼着,又无力弯腰去捡。
还是王氏弯腰捡起,看着上面的内容念道:“陶平,升亨吉……”
后面的话,王氏还没念出来,陈氏就已然变了脸。
刚才还怒气腾腾的一张脸此刻变得煞白无比,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而王氏在看到后面的内容时也变了脸。
她同样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扭头朝陈氏看去:“嫂子,你……”
“看来是没错了,你个贱人当真该死!自己找死不够还要连累我们一大家子……”裴行昭说着又要动手,被裴长川出声阻拦。
“好了!”
裴长川心里的那点优柔寡断在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也彻底没了,他沉着一张脸发话道:“你去写一封休书,把这事趁早解决了。”
想着这毕竟是子玉的生母,裴长川便又补充了一句:“给子玉留点脸面,好聚好散,别闹得太过分。”
说罢他已经疲惫不堪,揉着眉心,一脸疲累道:“都退下吧。”
被威胁的裴行昭
裴长川发了话。
裴行昭纵使再不甘也只能点头应下,他狠狠瞪了陈氏一眼,甚至连自己屋子都懒得回,当场就跟常山沉声发话道:“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今天就要把这个贱妇赶出家门!”
张口闭口贱妇,显然是恨透了陈氏。
常山听到这话,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裴长川。
待见老太爷指腹揉捏着眉心,闭着眼睛,满脸疲惫,并未发表其他意见,便也未再多言,轻轻应了一声就转进一旁的侧间去了。
这会陈氏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裴长川也不想再说话,至于三房夫妇在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一时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氏的胆子会这么大。
这会眼见老爷子已经有所决断,夫妇俩知道这边已经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了,犹豫一会便跟裴长川先提出告辞了。
“父亲,我们先退下了。”夫妇俩与裴长川恭声说道。
裴长川听到这话,连眼睛都懒得睁,只轻轻嗯了一声就答应了,只不过在他们走前又跟王氏嘱咐了一声:“替陈氏去准备下装东西的马车。”
王氏听到这个称呼,心里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陈氏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再在府里待着了,何况王氏自觉人微言轻,纵使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到底也没多言,只轻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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