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来了位绝色美女合租,对寻常人来说无疑是春天降临,心中怎么也应该乐开一片花朵。但晚上江寒坐在客厅沙发,看着茶几上的泡面桶,拿叉子胡乱搅动,脸上不见任何喜色,一会儿猛然将叉子按了进去,显然是极为不满。“你——不会是gay吧?”罗樱垂目瞥向江寒,脸上略带一丝戏谑“警察同志也这么无聊啊。”江寒翻了翻眼,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罗樱胸前来回游移,讥刺地冷哼了起来,“某些人长的一副歌颂太平盛世的身板,还嫌别人取向不正常。”“大男人家嘴这么阴损,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彼此彼此。”话音刚落,房间门“当当当”响了几声,江寒走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抱玫瑰花的服务生,说道:“请问罗樱小姐是住在这里么?”罗樱道:“我就是!”“请您签收。”罗樱抱住玫瑰花,签了字,白了江寒一眼,才回到自己房间,在屋里还哼了句“就知道送花真是无聊”。声音颇带带一丝得意,似乎是要故意气江寒,当然美女通常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谁无聊。”江寒回坐到沙发上,点了只烟捏在手里,摇头轻笑,心中忽而浮出句“贱人就是矫情”的话,但并没有说出来。……墙壁上的钟表秒针“咔咔”地跳动,待到十二点整的钟声响起,江寒猛然从沙发上弹起,撩开窗帘让月光流淌了进来,宛如清霜般在落在地面。他就地盘坐在月光之中,轻合双眼,调整呼吸韵律,同时手上变动了几个奇怪的指诀,如坐枯禅的老僧那般心神完全地静默了下来。大约十五分钟后,月光把他包裹起来,无数细小明亮的颗粒在他周身漂浮,并从皮肤渗入体内,使他呼吸逐渐变慢,脉搏更加沉稳有力,身上蒸腾出黑色的污浊之气。这种情况足足持续有半个多小时,他才缓缓张开眼睛,“季苍老妖大爷,你的嘱托我可一刻没有忘,原妖九变这门功法天天都在勤谨练习。大爷,虽然你是妖,可救过我性命,所以我绝对会遵守承诺。只要我的事情了结之后,你交待的事情我会拼尽全力办到,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副皮囊其实也是您老给的,大爷,你在天有灵能听的到么?”“嘿,我的事也只有您老知道。”江寒打开沙发垫子,从下面摸出张照片,怔怔地看了良久,然后撕得粉碎握在手心里,呢喃道:“再见了文楚,从今以后你就是江寒,一个崭新的人……林天冠,以前我看不清你,被你有机可乘,现在形势翻转过来,你想不到吧——畜生。”他自然就是文楚。这一个月来,他用仅剩下的一万五千块钱,在黑市上找人办理了新的身份,也打算以这种身份继续活下去。“再没有文楚这个人了。”长长地唏嘘了一声,江寒又凝眉思索起来。虽然他和林天冠是多年同学,可对于林天冠的身世背景却知之甚少。前几天在网上搜索才发现,林天冠竟成了天冠贸易有限公司的老板,身价有三亿多,而且其背景似乎很大……江寒现在只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断了所有人脉关系,想要对付身价三亿且极有背景的老板,又谈何容易?因此,到天冠贸易有限公司应聘保安,是想要先摸清林天冠的底细。而这一切总要秘密进行,才更为稳妥。突然冒出这个美女警察罗樱来合租,难免令他觉得是有些节外生枝。“红颜祸水呀!我的事……”“你在说谁呢?”卧室门打开一道缝隙,透出刺眼的白色光亮。罗樱穿着一身粉红色睡衣倚门而立,从钱包里数着钱,“这大半夜不睡觉,你发什么神经?对了,房租我还没给你,一个月多少钱?”
看见罗樱目光投来,江寒把握照片碎片的手塞进口袋,仰头靠在沙发上。“那就七百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异常强调。“嗬!你怎么这么黑,欺负我不是柳江人么。我打听过这个公寓一室一厅月租金才一千一,你都敢跟我要七百?七百块钱不多,可我不出这冤枉钱。”江寒笑起来,说道:“我说警察同志,你住的是卧室,里面还有空调;我住的可是客厅,连个电风扇都没有,纳凉全靠手扇,难道也应该均摊么?七百已经是良心价、跳楼价,这个你觉得冤枉?”“真是小气鬼——”两人正谈论房租之间,忽然有嘈杂的吆喝声从楼下垃圾处理场传了上来。“我看看怎么回事?”江寒走到到窗口,就依稀瞧见垃圾场里面聚拢有二十几人。这二十几人分成两团而立,似乎实在争吵什么,情况颇有些激烈,争吵同时还在相互推搡,而其手中似乎都拿着钢管、匕首之类,在月光下微微闪光。这种情况应该是小混混们在争夺地盘,江寒以前也曾见过不少,没看热闹的兴趣,因此看立刻收回了目光。“啧啧,住这地方还真不错!”罗樱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把他从窗口挤开,目不转睛地向下面望去,“这有什么不错,吵死人了。”“我要下去瞧瞧。”“我说警察同志您没问题吧?下面那可是二十几号人。”“用不着你管,睡你的大头觉吧。”罗樱说完,便到屋里换了身衣服,打开房门迅速走出去。“喂——”江寒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可未见丝毫反应,不由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真是个笨蛋!”然后,踟蹰了约有两分钟,猛一咬牙,便锁上房门下了楼。等到江寒走到垃圾处理场门口时候,两帮小混混已经交上手,“乒乒乓乓”的钢管撞击声音十分杂乱,空里已经弥漫开微薄的血腥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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