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会没命的。”
宁岩对着窗外道:“那跟我没关系。”
“……哥,你说的,没什么东西是不能要的。”梁迢焦躁极了,车子疾速驶往机场,同时恳求冷硬不肯帮忙的宁岩:“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哥,求你了。”
“……他真的很重要。”他终于对宁岩说。
良久,宁岩终于无奈:“知道了。”
江市最近有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高速路口设了闸口,宁岩说:“我叫人帮你看着,取消航线的事情我没有权限,只能尽量帮你。”
梁迢应了一声,宁岩刚准备骂他几句撒气,忽然电话响起来,在看清来电显示的时候宁岩怜悯地看向梁迢,把屏幕转给他看:“二叔的电话。”
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估计是被惊动了,梁迢不说话,宁岩也没立刻接起来,给梁迢最后一点挣扎的时间,但是心里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了,三年前梁迢为许方思要死要活的时候宁铎风已经看不过眼一次了,这次恐怕真的要动手。
梁迢不理会,争分夺秒追赶有可能已经起飞的人,顿了顿,宁岩接通电话,宁铎风旁边有呼呼的风声,声音也带着肃杀:“给你三分钟说清楚前因后果,然后带着那个小兔崽子滚回家。”
靳惟笙带着昏迷的许方思离开酒店一路往机场去,江市夜景还不错,未曾结冰的江面波光粼粼反射城市的五光十色,开车的是纪肖,后视镜里靳惟笙带着微妙笑意的表情其实很可怕。
他一动不动盯着许方思,跟以往都不一样,以前靳惟笙没可能正眼看许方思,把许方思带在身边更多的时候也只是起到一个安眠和消遣的作用,但是今天靳惟笙抱着许方思出来,直到上车居然也没放下。
纪肖试探着提醒:“惟笙,你受伤了?”
靳惟笙嗯了一声,纪肖继续道:“下个星期有一个节目,你的脸……”
“推了吧。”靳惟笙提起许方思仔细观察许方思的脸,无所谓道:“最近几个月都别给我安排工作,给我点时间。”他说着勾起嘴角,不知道是跟谁说:“我们好好玩一玩。”
许方思昏迷着,他感觉自己被拎起来,被掐着下巴左右观察,他可以听见靳惟笙说话,也知道靳惟笙要带着他出国,他十分焦灼,可是沉重的四肢做不出一点动作。
靳惟笙看了会儿,莫名觉得许方思变顺眼了,一直以来许方思都说不上好看,当年拍红湖村的时候许方思风评尤其差,因为脾气差。
他是友情出演,进组第一天就听到有人议论编剧不好说话,有人想稍微动一动剧情加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都拒绝,当然,他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只不过那两个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语还提到了梁迢。
“就那么一点戏份根本不影响,露个脸制片也高兴,两全其美的事情,不知道许编怎么想的。”
“关键梁导本来都同意了,现在又不加了,投资方撤资,这个片能不能拍完还不一定呢。”
“……也不知道许编怎么跟梁导说的,居然真的说动了。”
靳惟笙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些怪异的悸动,准确地说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最开始只是好奇长辈口中懂礼貌知进退的梁迢,那些赞扬把梁老将军的外孙描述成一个十全十美的小绅士,他本来是不信的——那些人夸他的时候用的也是差不多的话,但其实人人都怕他:趁母亲不在家进出父亲书房的那个佣人、进父亲办公室,十多分钟之后出来对着镜子补口红的秘书、故意落东西在他书包里又在父亲的车启动的瞬间匆匆跑过来搭讪的幼儿园老师……
他们都害怕自己,但是不敢跟人说,对旁人提起的时候也是用很多好听的词夸他。
他也可以笑得彬彬有礼,他也可以伪装成乖巧懂事的可爱小孩子,所以那个梁迢当然有可能一样——他听母亲跟她的牌搭子聊天,梁迢的父母根本没有感情,到现在都没有办过婚礼,之所以结婚只不过是利益结合,所以他们更可能是一样的了。他很期待见到这个同类。
第一次见面,梁迢确实跟那些人形容的一样很有礼貌,梁阿姨让他分玩具给弟弟他就把玩具推过来,让他把画册递给弟弟他就指着书架问他想看哪一本。
梁迢的父亲回家来,冷硬的表情在花园外就开始消融,等进门已经有了一种生硬但是熟练的柔和,他脱掉军装首先寻找妻子,梁迢母亲似乎是在挑选什么宴会要用的珠宝,听到军靴声便提着裙边下来,关心外面冷不冷,梁迢父亲脸上的生硬也消失了,走过去搂上妻子纤细的腰回答:“不冷,今天在做什么?”
然后梁阿姨指着坐在一起玩玩具的他们跟丈夫介绍家里的小客人,梁迢父亲扫过来的目光不冷不热,回看梁阿姨的时候又变得温柔。
其实他见过梁迢父亲在外面的样子,不苟言笑十分严肃,是出了名的冷面罗刹。
他想,这一家三口都很会伪装——比他那对各自玩乐的父母会伪装得多。
然后他开始观察梁迢,他实在好奇这个家庭什么时候才会褪去其乐融融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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