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安祤飞身而来,和君贤倒也恢复了迅速的反应,右手向前一挡,立刻掐了一个水决,以此想要降低石门前的温度再说,然后再念了口诀把门关上应该就无虞了。
却没想到,当和君贤掐诀准备施法之际,那立在安祤肩头的雪蟾突然张口“嘶嘶”两声。
随即大嘴一张,雪蟾口中立刻吐出了一大股蒙蒙白气,犹如浓雾。
别看这一股白气不怎么样,淡淡的,很快就散开在空气中,但几乎是同时,当白气甫一沾染到了和君贤的身体后,他竟整个人就这样被冻在了原地。
而且被冻住的和君贤右手高高扬起在空中,还保持着掐诀施法的姿势。
这还没完,很快,他浑身上下响起了一阵“咔咔”声,不过转瞬,像是穿上了一件铠甲似得,给严严实实地覆盖上了一层透明的冰晶!
眼睁睁地看着和君贤在自己面前被冻成了一个大冰雕,安祤有些傻了眼。
不过安祤很快就回过神来,知道始作俑者是谁,直接伸手将肩头的雪蟾抓起来,捏住它后颈柔软的皮肤:“小雪,你在干什么,快给君贤大哥解冻,别冻坏了他!”
“嘶嘶嘶嘶”
有些委屈地蹬着悬在空中的四只脚,雪蟾叫着,倒是立马一口淡金色的雾气吐出来,喷在和君贤的身上。
和白色雾气不同,那淡金色的雾气刚一接触到冰晶,肉眼可见,覆盖了和君贤全身的冰晶“铠甲”竟转眼间就融化了。
只是融化之后,和君贤浑身上下包括头发都湿漉漉地,滴滴答答往下直滴着水。
还好和君贤反应快,赶紧掐了个净身决,蒸发了身上的水汽,衣衫也迅速恢复了干爽平整。
“小雪,给君贤大哥道歉!”安祤的语气颇有些严厉,但捏着雪蟾后颈的手已经松了,任由其跳回到了自己的肩头,显然是外厉内荏,舍不得让雪蟾受委屈呢。
“嘶——嘶!”
雪蟾倒也乖巧,赶紧发出两声鸣叫,意思是自己有些冲动了,然后又紧接着一连串的“嘶”叫声,开始向安祤解释起来它为什么会把和君贤给冻住。
以手扶额,安祤真的要崩溃了,没想到雪蟾灵智已经高到了这份儿上。
因为雪蟾刚才的鸣叫,意思分明是在埋怨和君贤不该作势要施法。
它身为安祤的灵宠,这种时候就是应该要把可能的危险给排除掉!所以才张口喷出了它的本命寒气来冻住和君贤。
它还说,它的本命寒气可是很珍贵的,得在有无根之莲的寒潭中洗三次澡才能存得这么一丝
所以,绕了半天,雪蟾告诉安祤,它不但没错,还很敬业,很无私!
安祤十分无奈,伸手戳了戳雪蟾的脑袋:“若不是君贤大哥以一瓶八品的丹药将你换回来,呃,虽然后来那瓶丹药没被虚山真人拿走但这不重要。因为若不是君贤大哥帮忙,你那里还有可能从壳里孵出来,如今早成了人家碗里的白水煮蛋呢!”
“莫非,这个雪白的小东西,竟是当初咱们从皓月仙宫带回来的那枚生机全无的死卵么?”
听见安祤这样说,和君贤才恍然大悟,嘴张地老大,再看着安祤和肩头的雪蟾“争执”,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丰富了!
“对啊,就是它,它叫雪蟾。”安祤认真地点点头,随即将自己如何不小心把当初那一枚兽卵掉在碧潭中央,然后今天它怎么突然从水里跳出来的种种情况都给和君贤讲了一遍。
见和君贤听得津津有味,安祤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而且据安叔叔和杨婆婆的查看,他们都很肯定我的小雪乃是上古寒蟾一脉的后裔哦。将来,说不定可以直接进化成为神兽呢!”
和君贤上下打量,连连称奇,当然也充满了羡慕:“看来小姐的眼光的确独到,那时候,皓月宫满院子的仙人哪一个修为不比我们高呢,却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死卵罢了。”
“要是那虚山真人知道了,恐怕肠子都要悔青吧?”安祤有些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笑声如铃。
抬手扶额,和君贤倒觉得这纯属个人运气,就算虚山真人知道了,也没办法反悔什么,不过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便嘱咐道:“小姐还是不要声张了雪蟾的来历,以免惹来祸端。毕竟师尊和杨婆婆都说了,雪蟾乃是神兽后裔。神兽后裔存世稀少,旁人知晓了,怕是要眼红的。”
“我这不是只告诉了安叔叔和杨婆婆,还有君贤大哥你吗?你们三个是我最亲的亲人,这才毫无保留呢。”安祤眨眨眼,晶亮的眸子毫无瑕疵,犹如一块墨色水晶。
“小姐”和君贤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哪怕对方仅仅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但这份情谊对于自己来说,却意义重大。
十五年苦修丹道,师尊虽然温和耐心,但始终是隔了一层仙凡之别,如今有了安祤这个小妹妹的陪伴,和君贤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这三玄宫也显得温暖了许多,真实了许多。
不曾意识到和君贤心中的诸般感动,安祤细长的柳眉轻轻扬起,颇有些娇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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