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手机上。
“常河,你、你在上班吗?现在方不方便出来一趟?”
来电话的人是乔思思,她的声调在努力保持平稳,但依旧不难听出其中的颤抖。
常河心里打了个突,连忙回应道:“没有!方便!你在哪呢?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在火葬场。”电话那头,乔思思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想把哽咽憋回去,可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气息不稳地带着哭音低声说:“你快点过来,帮帮我吧……”
从小到大,乔思思向来都是坚强到有些倔强,常河哪里见过她露出这种脆弱的模样,于是瞬间就慌了,一边套衣服一边忙不迭地答:“别哭别哭!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没事的啊!有我在,什么事都没有!”
路上,他心里半是惴惴半是恼火,先是思考如果是薛南珲他们找的事可怎么办?新仇旧恨加在一块,那孙子指不定又要想出什么损招来侮辱他;想着想着,他火气上涌,忍不住在心里发起狠来,心想大不了就来个同归于尽,自己烂命一条,怕什么?
等到了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把水果刀藏进裤兜,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跑到乔思思跟前,却发现对面人数虽多,但似乎都是些大叔大婶之流,看着并不像是混社会的。
“干嘛呢你们?想找事是不是?给我起开!”
反正不管对面是些什么人,能把乔思思惹哭在常河这就是一等一的大罪。上前一步一把推开站在最前面滔滔不绝的地中海大叔,常河抱起双臂挡在乔思思母女身前,压眉瞪眼摆出一副凶悍模样。他的身高体型摆在那,再加上这几年混社会混出的一身痞气,一旦亮出些狠相,看起来还真是挺唬人的。
围在四周的一干大叔大婶们见他气势汹汹,气焰不由自主地弱下三分,停顿片刻那地中海才梗着脖子回:“你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老乔家的事,用不着外人来掺和!”
虽然不清楚他们这帮人围在这具体是在吵什么,但是常河知道,这种时候无论如何气势上不能输,哪怕是胡搅蛮缠也得给场子镇住才行。于是他虎目一瞪,扬起下巴睥睨着对面人,掷地有声地说:“我他妈都跟思思领过证、预备下半年办婚礼了,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老乔家就这么欺负我媳妇的?”
地中海愣住,与周围人面面相觑,半晌才一脸迷惑地嘟囔说:“你是思思的老公?我没听大哥说过啊!你可别糊弄我。”
闻言,乔思思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男人的眼睛。
“说得好像你跟我爸很熟似的,一年碰不着几次,见面就是喝酒吹牛,大呼小叫!我什么时候找了老公还用向你报备吗?”
她话音刚落,马上有个穿红带绿的婶子咋咋呼呼的叫起来:“哎哟!你这小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其余众人见势也马上跟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起来,间或将矛头对准乔思思的母亲,唯独不敢对常河开炮。
常河皱着脸听了几句,大概明白过来一点,似乎是乔思思的那个死鬼老爹前日里不幸被车轧死,今天刚刚火化完,平时八辈子不联系的亲戚们就急不可耐地堵上来想要吃绝户。乔思思跟她妈孤儿寡母两个人,实在被欺负得不行了,无奈之下才叫常河过来帮忙撑场面。
捋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之后,常河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只是装出来的狠戾,现在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凶悍,如果不是理智提醒他现在不适合惹是生非,他真想给这帮操蛋玩意一人一个大嘴巴子。
“闭上你的臭嘴!瞎几把bb什么呢?”踏前一步,他用食指指住其中一个声音最响的麻秆男人,压低声音威吓:“以为家里没男人了,所以可劲欺负起人家孤儿寡母了是不是?特么当老子是死的啊!谁敢动我媳妇和丈母娘一下试试?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麻秆嘴上叫得厉害,胆子却是小如绿豆,见常河甩着膀子朝他逼过来,吓得立刻噤声,装作烟瘾犯了的样子摸着口袋低着头倒退出去老远。
他那副熊样实在不堪称之为对手,常河转过脸,用目光扫视了一圈面露惧色的众人,随后又盯住那个地中海——这人乃是乔思思的二叔,似乎是众亲戚之首,刚刚一直叫嚣着让乔思思替他爹还钱,是这群人里唯一还敢跟常河正面对抗的。
“二叔,你说思思他爸欠你钱,那总得拿出个借据吧?空口无凭的,你说还钱就还钱?当我们是傻子吗?”
地中海见己方气势明显衰落下去,开始着急起来,比手划脚地说:“谁家亲兄弟借钱还写借据啊!他问我借钱那事,我家邻居都知道!你们不会是想赖账吧?”
常河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谁要赖账了?我不说了让你拿借据过来吗?再者说,就算是真的借了钱,有像你们这样在火葬场就开始闹事的吗?知不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知不知道什么叫入土为安啊?你们这么不积阴德,也不怕他爸半夜去找你们索魂?”
那地中海被一通抢白,脸上表情霎时间五彩斑斓,指着常河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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