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我指着男孩对他说,这时候男孩看我的眼神却是充满敌意的。我看了一眼车站周围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好这样教育似的去批评拉达罕,我叫他在车站稍微等我一会,我有些东西要给他。
我抱着我先生的旧衣服下来的时候拉达罕还在,小男孩可能被他叫走了吧,没在跟前。我把衣服递给他说:“那整天气冷,衣服是我先生穿过的,收拾好了很久,准备给你们的,一直没有再遇到你们,现在拿给你吧。”
我带着拉达罕到车站不远处的拉面馆吃面,拉达罕很感激我,称呼我为恩人。他跟我讲了这一年多来他们流浪的情况。去年初冬的时候,因为城管抓得严,他们一家流浪到了关外。在那里苹生了一场病,拉达罕花去了所有乞讨来的钱买药,后来到了实在是没有钱给苹看病了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同乡。在同乡的帮助下,苹病好了;也是在同乡的帮助下,拉达罕和大哥的儿子有了现在所谓的工作。
拉达罕又告诉我,他们现在已经住上出租屋了,他女儿每天都牵着他老婆去街上讨钱,多的时候一天能讨到能讨到两百多。他和大哥的儿子每天却要到同乡那去报到开工,晚上分了钱才回家,有时候要到凌晨才能回去。他不说我也知道“有时候”指的是当天收益不好的时候。
拉达罕一边喝着面汤一边跟我讲,他现在已经开始在攒钱了,等再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在另外的同乡那买个二手的烤架,到时候他就可以在街上卖烤羊肉串了。说到这的时候拉达罕特别的激动,他高兴的跟我描述了他的家乡是最出色的烤肉师傅,当时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点,我以为他是想念家乡了。
天快黑了,我担心我先生在家等急了,我结束了谈话。在买单的时候,拉达罕说他今后也要开个面馆,专门卖他们家乡的拉面,他们家乡的拉面才叫真正的拉面。我知道他是真的想念家乡了。
出了拉面馆,我急着要往家走,拉达罕跟我说了一些他的老实话,他说他给他们的同乡都打过招呼了,说我是他的恩人,不许他们打我钱包的主意,让我放心的坐车就是了。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只能给他说,这样做不对,一定要找正当的工作做。
回家后,我先生笑着跟我说:“男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老婆回家晚,不作饭给老公吃。”
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和我先生准备要个孩子,于是就把我母亲接到这里。我的母亲在家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拉扯大4个孩子,在该享受青福的时候,父亲却先她而去。至从父亲去世后就住到四川我二姐家去,终日与四周的邻里麻将、扑克,倒也潇洒。现在她又该操心了。
那天早上十点过的时候我在单位接到母亲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断断絮絮中我知道了,母亲早上在买菜的时候钱袋被偷了,里面有父亲生前送给她的老怀表。我听后连忙请了假回家去。
回家后,我先生已经先回家在安慰母亲了。我们绞尽了脑汁安慰母亲,可是母亲什么话也不肯说,只是躺在床上流泪。后来我想了想,决定去找拉达罕碰碰运气。
我按照拉达罕告诉我他女人一般乞讨的地方去找他们,运气还不错,那天他女人和女儿都在,我给他女人说我有事找拉达罕,希望他下午的时候能给我个电话。我把写好的电话号码给了他女人和女儿各一份。我想他今天应该会抽空来看看他的女人和女儿吧。
中午的时候拉达罕在公用电话亭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依然叫我恩人。我小心翼翼的把我母亲钱袋丢了的事告诉了他,试探着问他或者他的同乡今天在菜市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墨绿色的钱袋。拉达罕很肯定的告诉我他是没有看到,他现在就去帮我问问他的同乡里有没有“看”到过。我很感激,祈祷着拉达罕能帮我把母亲的宝贝找会来。
通话结束的时候,拉达罕告诉我他今天跟他同乡谈好烤架的价钱了,差不多下个星期他就可以正式卖烤羊肉串了,那时候一定烤最好吃的肉串送给我吃。我祝福着拉达罕,并答应到时候一定光顾他的烤摊。
傍晚,拉达罕大哥的儿子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拉达罕把钱袋要来了,叫我到车站去拿。
到了车站,只有拉达罕大哥的儿子在那,他手里拿着我母亲的钱袋,我接过钱袋打开一眼就看到了父亲遗留的那块金色老怀表,几乎也看到了母亲含着眼泪的微笑。
我感谢之余,我顺便问男孩拉达罕怎么没来。这时候,男孩眼圈红了,他说拉达罕现在在医院,也许就快死了。我大吃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男孩告诉我,拉达罕下午在同乡那很快就帮我找到了钱袋,可是同乡说钱袋还了就算了,里面的怀表就不给了,拉达罕不答应,于是两人就打起来了,后来同乡的兄弟也来打了,他们拿水管把拉达罕头都打破了,流了很多血。后来同乡看拉达罕快死了才算了的,并且把怀表拿了出来扔给拉达罕。拉达罕就叫我先把东西给你送来,他自己去了医院。
在男孩的带领下,我和我先生到了男孩所谓的医院,一家在出租屋开的私人诊所。长木椅上,拉达罕正在输液,头上包了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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