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起云如今也格外的想和他阿爹阿娘相认,可转念一想,十年后他便要回去了,这个想法也便作罢与其十年后他做完了任务,走完了主线,回归现实世界之前与他阿娘再次别离,倒不如今日一别,此后再不相见的好。容止远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萧起云,犹豫了一下,低声喊了一句:“师尊。”萧起云头晕的难受,“嗯?”容止远:“师尊还能走吗?”“能。”萧起云晃了晃脑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似的,“我肯定能回去。”说完这句话,萧起云顿了顿,脑子一时间有些迷糊,本想说自己即便不用扶,肯定也可以回去,可说出口便成了:“肯定不用扶,不然的话,还能让你抱着我回去吗?”说完以后,他自己并未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满脑子都是想着赶快回去缓缓,休息一下,却并未发现容止远因为他这句话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等了一会,见容止远不走,萧起云微微仰头,正好够到了容止远的耳边,他没什么力气再动弹,索性直接在容止远耳边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动?”你怎么不动这句话若是在别的情形下问出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可如今萧起云就凑在他耳边,容止远甚至能感觉到萧起云的灼热的呼吸就打在他耳边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在心里默念着要静心,可却怎么也不敢去扭头看萧起云。心中的种子在此刻开始萌芽抽长。容止远犹豫了一下,在萧起云又一次催促的声音之中,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径直向外走去。 你在干什么他的师尊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好似没什么重量。此前这副壳子里的人是沈弦上时,容止远对他只有厌恶,并未在意过他身形如何,如今壳子里换了个人,换成了一个让他倾慕良久的人,容止远将人抱在怀里时,才猛然发觉,这人实在是太瘦了,就好似一阵风吹过来,都能将他吹倒似的。沈弦上如何他不管,但是容止远莫名的觉得,对于这副壳子里的萧起云,他得给他好好的补一补身体。迈过门槛时容止远的步子颠了一下,怀里抱着的萧起云立马将双手勾到了容止远脖子上,生怕自己掉下去似的。直到容止远抱着他走出了房间,一路出了他的小院,萧起云那因为头晕,从而导致的反应格外迟钝的脑子才终于绕过了圈来,发觉自己被容止远一路抱着就走出去了。萧起云的眉头依旧紧锁着,皱着眉头睁开了一点眼,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容止远看起来清瘦,但是力气却不小,甚至还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以至于当萧起云靠在他身边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心安,甚至完全不排斥。
容止远喉间发出疑惑的声音:“嗯?”他的步子顿了顿,抱着萧起云的手却一点也不敢放松,甚至还紧了几分,生怕那人会突然挣脱他跑了似的,“不是师尊让我动的吗?”“你胡说,我,我什么时候我说”萧起云的嘴角动了动,想着反驳两句,顺便让容止远放他下来,但是紧跟着一阵倦意涌上心头,话刚说了一半,便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聚精会神的想了好一会,不仅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自己先沉沉的睡了过去。容止远抿了抿嘴,安安静静的不敢接话,准备听训,可他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下文,垂眸看了一眼,才发现他的师尊不知何时竟已经睡着了。只不过萧起云的眉头依旧紧锁,即便睡着了,他脸上的神情也并未得到半分和缓。“师尊?”容止远低声唤了一句,可他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这术法对神魂的损伤竟有那么大?容止远心中懊恼,他此前只知道这术法可能会对离魂入梦者造成损伤,在使用的时候已经格外之小心,却没想到即便如此,也还是会让人如今难受。早知道会这样,他便不该师尊给用。若是他再厉害些,会的再多一些,师尊必然不会这样遭罪。一路抱着萧起云回了客房,路上偶尔遇到一个小丫鬟,在看见容止远抱着萧起云往客房的方向走的时候,也是欲言又止,最后干脆转头装瞎。而另一边,萧起云和容止远走后不久,房间内的即墨阙月也悠悠转醒。当她醒来时,入目的便是斜对着她的,一只插在了花瓶里的茉莉花。枝叶吸饱了水,已不复先前蔫哒哒的模样,此刻它叶片挺拔,花也开的正好。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在起身的时候,手掌突然被一个东西硌到,大梦初醒,即墨阙月有些迷茫的将那硌到了她的东西拿起来,放到眼前。入目的赫然是一个有些陈旧,却保养的非常好的小木鸟。“木鸟”指尖落在木鸟身上,即墨阙月定定的看着那只木鸟,就在那一瞬间,堵在心中良久的大石头突然消散。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年为自己的孩儿起名的初衷——风过而起云,她希望她的孩儿一生自由自在,如风般无拘无束。她将木鸟紧握在掌心,贴在胸前,低声唤了一声:“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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