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病房内的唐老爷子却又做出了令众人不解的举动。他从带锁的药箱里把里面的盒子、瓶子一样样地全部拿了出来,摆放在病床旁的长桌上。瓷瓶上贴着写了字的布条,不过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写的什么。带锁的箱子空了,唐老爷子把箱子放在桌下,又从不带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个瓶瓶罐罐。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保温杯状的疑似杯子。为什么说是保温杯状又疑似呢?那是一个两头粗,中间细腰的杯状的物品。但这件物品看上去又像是一整块翡翠雕刻而成的艺术品,还是翡翠中的帝王绿品级的!比唐老爷子右手上的那枚翡翠戒指还要绿得深一些。物品的表面雕刻着图案,距离远看不大清楚,但仍能看得出是有雕刻的。两个药箱里的东西全部都取了出来,唐老爷子提着两个空箱子去了放置大药箱的地方。他要的那20副草药也都摆放在病房里了。唐老爷子从一个大药箱里拿出一个近四方的瘪盒子,目测有60厘米宽。盒子里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唐老爷子拿出来的时候动作非常的轻慢。把盒子小心地放到陪床的单人床上,他接着从另一个大药箱里拿出来一个长方形的小木箱子,还有个提手。把小木箱子放到长桌上,他又取了他交代准备的一个大砂锅。从20包药里拿了一包,打开,把草药全部倒入砂锅里,再从橡木桶里接水。唐爷爷交代的房间里要准备的东西有大砂锅、有不锈钢锅,还得有一个双眼的煤气灶外加一罐液化气,其余毛巾、纱布什么的更是繁杂。唐爷爷的这一步大家都懂,熬药嘛。就见他老人家打开灶火,还当真就熬起了药。接着,老爷子又回到长桌前,打开了那个长方形的木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也一一取了出来。“这是要煮茶吗?”窗外有人咕哝。不能怪此人有如此的疑问。唐老爷子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一整套的茶具。茶壶、茶杯全部为白色玉质,其余的哪怕是勺子全部清一色的天青色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在外的梁老盯着那天青色的茶组,眼瞳紧缩了几下。把茶具一样样拿出来之后,唐老爷子把木盒子放回大药箱,然后返了回来。他从长桌上摆着的一个圆形的罐子里用镊子夹了两块茶碳放入茶炉。打开茶壶的盖子,唐老爷子取来茶勺,从他刚才摆放的一个个白玉瓶中拿起一个,拔开盖子,用茶勺舀出一点里面的东西,放入茶壶内。唐老爷子的动作很快,他连取了七八个白玉瓶,一样样的东西放入玉茶壶中。放下茶勺,唐老爷子拿着玉茶壶去橡木桶那边接了水。返回后,他用火柴点燃茶炉里的茶碳,把玉壶放在茶炉上。“这是煮茶还是熬药?”有人提出疑问。可惜没有人能回答他。唯一能回答的唐老爷子听不到,听到了也不会回应。煤气灶上煮着一大砂锅的草药,茶炉上熬着不知是什么药还是茶,就在众人等着唐老爷子下一步动作时,唐老爷子走过来了,朝他们走过来了。一些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唐老爷子是要跟他们说什么吗?就是陆关清都屏住了呼吸。唐老爷子走到了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伸手。“唰!”“唰!”
两声极其清脆、极其震耳的声音。“哎!老爷子怎么把窗帘拉上了!”外面混乱了。他们要看呐,老爷子竟然拉上了窗帘,不是说可以看吗?!他们也没人拍啊!梁老紧握了两下拐杖,看向严峻一:“唐老先生不是说可以看吗?”梁老比唐爷爷年纪大了许多,按说称呼他一声小唐都不为过,只不过以唐爷爷目前要做的事,梁老还真不能倚老。严峻一也纳闷:“老爷子确实说可以看啊,就说不能拍。你们不会有人在偷拍吧!”严峻一的眼里冒出危险。众人立刻表示自己的手上空空的,根本就没拿出手机。严峻一也确实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他硬着头皮敲敲窗。“老爷子,您怎么把窗帘拉上了?”“洗澡!”“……”呃……严峻一讪讪地收回手,没有人不满了,梁老有些尴尬,他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手术室这边,跟进去的唐松月消毒了双手,穿了一身手术服。虽然不知道他跟过来有什么用,但唐老爷子要求了,专家组的医生们只能默许。陆战烽被抬到了手术床,唐松月就坐在他脑袋前方的位置。专家组组长樊珉成亲自cao刀。在护士给陆战烽做手术准备时,他问唐松月:“确定不需要输液吗?取导尿管也是手术。”戴着口罩的唐松月就露着一双大眼睛,微微弯弯,他说:“不用。爷爷刚才喂给陆叔叔的药就是维持陆叔叔的生理机能的。叔叔们尽快为陆叔叔缝合好,之后爷爷才能治疗。中医讲究气,身体里开了口子,就没法补气了。”看来唐老爷子安排孙子进手术室就是为了“监督”他们。既然唐老爷子有把握,那他就按照对方的要求来办好了。如果陆战烽出了意外,也不是他的责任。术前准备好了,樊珉成叮嘱麻醉师按照唐老爷子的要求剂量为陆战烽注射麻药。唐松月左手轻轻扣住陆战烽的下巴,微微抬高,右手手指按在陆战烽脖子的颈动脉上。现场的所有医护人员都看了他几眼,在麻醉师表示麻醉注射完成后,樊珉成开始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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