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月微微蹙眉,唐老爷子道:“其他人爷爷都挡了。牧公和严老还是得让他们来看看。”听爷爷的意思不会来很多人,唐松月点点头,问:“爷爷,您下午还去学校吗?”“不去了。医院这边要爷爷下午去讲个课。”唐老爷子给陆战烽诊了诊脉,说:“爷爷去做饭,一会儿牧公来了爷爷就过来。”“好。”揉揉孙子的脑袋,唐老爷子走了。想着一会儿要有人来,唐松月就没去熬米汤。早上熬的米汤,米汤水陆战烽都喝掉了,还剩下些粥米。唐松月舀了一小勺粥米在碗里,用勺子碾得碎碎黏黏的,又刮了些苹果泥,拿热水冲开。见陆战烽下咽完全没问题,唐松月喂他全部喝完。陆战烽还无法咀嚼,苹果泥和粥米泥也不用咬,兑着水可以直接喝下去。一边喂,唐松月一边说:“陆叔叔,您现在每次还不能吃太多。我每天会多喂您几次。等您拔了针,一次就可以多吃些了。”陆战烽的眼皮眨了下。唐松月不知道陆战烽现在能不能看清楚他的模样,但已经可以肯定对方是可以听清楚他的话并且有比较清晰的反应。他也不好意思去问陆战烽能不能看得清,心底,他希望陆战烽能看清了,那表示陆战烽恢复得好,但又不希望陆战烽能看清,不然每次给陆战烽擦身的时候他会更不好意思。他想,如果陆叔叔是完全清醒的,恐怕也不会喜欢别人给他擦拭污物吧。可是唐松月没有丝毫的嫌弃,正是因为如此的猜测,他才更不愿意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做。刚喂完陆战烽没多久,有人敲门了。唐松月拉开了窗帘,打开门。门外,牧公、严老和严峻一都在,唐老爷子带他们过来了。唐松月很有礼貌地喊了人,侧身让大家进来。严峻一第一个沉不住气地问:“战烽醒着吗?”唐松月点点头:“醒着呢,刚喝了米汤。”严峻一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粗重。牧公和严老快步走进病房,唐老爷子在后面关了门。看到病床上的人,严峻一惊呼:“老陆!”他几步走到病床边,伸手就要去握陆战烽的手,想到什么,他又急忙回头:“我能碰他吗?”唐老爷子开口:“先别碰,也不要靠太近。”严峻一急忙后退两步。牧公和严老也在床边了,看到陆战烽半睁着眼睛,心里也是震荡不已。这听闻与亲眼见到的冲击完全不同。
唐松月走过来,从纱布下拿出陆战烽的一只手,说:“陆叔叔的手会动了,自主的意识很强。”唐松月手里,陆战烽枯瘦的手指头一直在动,似乎也是激动于见到了老友。严峻一一阵鼻酸,哑声问:“老陆,你知道我是谁不?”陆战烽的眼皮微微眨了一下。严峻一惊喜若狂,回头就说:“牧公!爸!战烽能听到我的话!”严老推开儿子,侧边一步:“战烽啊,你知道我是谁吗?”陆战烽的手指头动了动,眼皮眨了下。严老也是止不住的心酸。牧公没有询问陆战烽是否知道自己是谁,而是握住了唐老爷子的手:“唐老,我代表家国感谢你!”唐老爷子非常矜持地说:“老朽只是做了老朽该做的和可以做的。陆部长的情况也出乎老朽的预料,陆部长本身的求生欲望很强。照此下去,最迟一周就可以拔针了。”“唐老爷子,谢谢您!谢谢您!”严峻一从牧公手里抢过唐老爷子的手,用力握。严老在一旁道:“我们要感谢唐老弟,也要感谢松月。最辛苦的就是松月。”严老这么一说,牧公和严峻一都朝唐松月看了过去。努力把自己当隐形人的唐松月急忙摆手:“我不辛苦,真的不辛苦,陆叔叔很坚强。”唐松月看爷爷,他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让别人感谢的。唐老爷子开口:“牧公、严老,我们出去吧。”严峻一放开唐老爷子的手,牧公和严老来之前就被告知陆战烽目前还不事宜探视,两人也不多留。叮嘱唐松月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他们随唐老爷子走了。门一关,唐松月吐了口气。那些感激的眼神他到目前为止看得太多了。拉上窗帘,唐松月返回床边。陆战烽的眼睛还睁着,唐松月道:“陆叔叔,我喂您喝药,喝完药您要睡觉了。”陆战烽轻轻眨了下眼睛。唐松月嘴角含笑地喂陆战烽喝了三杯药汤,又喂他喝了一杯老参汤,摀住他的眼睛。陆战烽闭上眼睛,“听话”地睡觉。那一天后就没有人再来探视陆战烽了。牧公和严老来一趟也是想亲眼看看陆战烽的好转,至于其他人,都被牧公、严老和唐老爷子挡住了。就算是陆战烽拔了针,也不适合探视,至少要等到他可以说话,可以自己坐起来。唐老爷子有关“腌臜之气”的说辞到不是借口。陆战烽可以说是从阎罗王的生死簿上硬生生抢回来的,用古话来说魂魄都是不完整的。普通人的气息确实会对他产生影响,也就是唐老爷子和唐松月所说的“腌臜之气”。当然,能把陆战烽抢回来的唐老爷子和唐松月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两人不存在这一说。按唐松月的想法,至少要等陆战烽的魂魄都完整、稳定了,才能接受正常的探视。只不过以陆战烽的身份,不知道唐松月能不能坚持住。先不管有多少人急着探视陆战烽,陆战烽的情况是实打实地在好转。唐松月也不再光喂他喝米汤水了,会把煮得软软的粥米和苹果泥一起用水冲服给陆战烽喝下,增加他的营养。至于药汤、山参汤那更是每天必不可少。按照陆战烽的状况,最多再一周就可以拔针了。拔针之后陆战烽会有一个虚弱期,唐松月比谁都紧张。尽管每天陆战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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