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那么多人想杀她, 除了殿下她还能依靠谁。况且,她还有一个目标,为了和太子殿下旧情复燃呢。旧情复燃啊。挽回过去的情人真是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在东宫相处这么久, 殿下好似都未曾与她燃起从前爱意的想法。“哈哈, 你说是不是,人偶尔也要为了生存而豁出去嘛。”姜唯洇拨了拨猫儿的下巴,哈哈舒适地喵喵叫, 像是很赞同她的说法。“你说殿下怎样才会跟我旧情复燃呢?我前两天特地查过医书了, 上面写了说是患了失忆之症的人, 若是因为特殊的情感触发了失忆之前的事, 那对恢复记忆的作用会很大的,很有可能在刺激下恢复了以往的记忆。”姜唯洇苦恼地想,她的身边只有太子殿下与失忆前的她相识,那她是不是要更努力点才行。谢斐冷沉着面容进了东宫,梅良心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就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生怕被太子的怒气波及。自从和孟时景谈完话后, 即便殿下刻意隐藏, 但梅良心还是隐隐察觉到了, 殿下的心情有些不好。“她人呢?”梅良心反应灵敏地道:“回殿下, 姜姑娘一整天都在屋里未曾出去。”谢斐脚步一顿,转了个弯朝姜唯洇的住所行去。梅良心暗想,殿下现在是完全不隐藏了?这才回东宫就急着找姜姑娘……姜唯洇抱着猫儿坐在房屋前游廊的凭栏处,脑子里因一直在想着怎么弥补和殿下的感情,想着想着渐渐困了,竟是直接靠着廊柱就打起了瞌睡。谢斐站在她身侧驻足,垂眸盯着她无辜的睡颜许久。他气得笑了。她这小脑袋瓜看起来没装多少东西,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出其不意,她倒是很懂得给自己找后路。怎么,是觉得他这里不好,下次便毫不留情地逃离?谢斐伸出长指戳了戳她软绵绵的脸颊,一戳便陷了下去,周边有淡淡的粉润,手感酥滑。他如同上瘾,又掐了掐。姜唯洇睡梦中,拧着细眉嗯了声。动静吵醒了睡在她怀里的猫儿。她阖着眼小声道:“哈哈,别踩我脸……”“喵~”猫儿睁开眼便看到身侧站了太子殿下,识趣地溜了。姜唯洇睡得不沉,但始终也没睁开眼,想必是懒得跟一只猫儿闹着玩。谢斐指腹贴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地揉捏。姜唯洇蹙着眉,仍是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哈哈,你别闹了,我得做个梦,兴许梦里会有告诉我怎么与殿下旧情复燃的方法。”谢斐面无表情地看她。倘若这个小年糕入朝为官帮人做事的话,定然会第一个被踢出局,立场不坚定,身在这处心里却想着下家。什么想与他旧情复燃,看来也并非那回事。…………姜唯洇白天睡了一天,等醒来后已经是傍晚了,她询问起才得知太子很早就回了东宫。她连忙就朝清月殿奔去。福公公好心告诉她,“殿下正在书房,呆了有许久了,若是姜姑娘过去,劳烦帮老奴将这刚煮好的茶水送给殿下。”姜唯洇笑盈盈道:“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为福公公完成任务的。”姜唯洇端着托盘,熟稔地朝太子的书房行去。屋内点了烛光,透过窗纸映了出来。姜唯洇站在房门口,抬起手正想敲门,忽然听到里边传来对话声。不怪她停下,因为里面谈起的话题似乎还是与她有关。姜唯洇将右耳贴上房门,想要听得再清楚一些。“殿下当真要将姜姑娘送走?”“就不能把姜姑娘再留一段时间吗?她一个姑娘家,在长安无依无靠的,若是离开了东宫,又该去哪?”这两句话是梅护卫的声音。姜唯洇心里咯噔一跳,殿下要赶她走了?为什么呢?是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还是不乖不听话?她好像也没有惹什么祸呀……姜唯洇忽然心情沉入谷底,想进去找谢斐的心思都没有了,她后退几步,垂下长睫,一脸落寞地转身走了。
屋内。烛光在轻轻的跳跃,滋啦地响。谢斐的视线落在那烛台上,淡声道:“孤还没这个想法,你倒是说了一大堆。”“……”梅良心顿时一噎,您没那想法,那为何说姜姑娘碍眼。哪里碍眼了,多漂亮的姑娘,他每日看着觉得眼睛都跟着享福了。梅良心只敢在心里埋怨,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谢斐道:“崇山行,添上她的名字。”梅良心一惊,“殿下这是打算让姜姑娘与她父亲见面了?”只要面对这个问题,谢斐就无端地觉得心里很烦,现在梅良心还撞上了枪口,他自然不会给好脸色,冷声道:“滚出去。”夜雾朦胧,月色如水。姜唯洇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是白天睡得太多,还是心里藏着事让她很是不安。她开始在被窝里抹起了眼泪。为何她总是被抛弃的那个呢,好像幼时也时常被自己的父亲丢下,现在在东宫,殿下也不要她了。若是她真的做了错事也就罢了,可她失忆后已经重新做人了,除了偶尔脑子不太灵光外,也并没有铸下什么难以弥补的大错。殿下赶她走,当真是一点旧情都不顾。她越想心里越难受,不停地哭。但是哭也无济于事,她该努力的都努力了,现在好像只能听天由命了。清月殿。谢斐同样睡不着,他目无情绪盯着帐顶,就连花纹的线路都被他精细地数了清楚。“啪”的一声,是博古架上的雕像砸落的声响。一只小花猫从那角落钻出来,很快在寝殿内溜得没影,谢斐起身过去将貔貅的雕像捡起来,眼角余光便被一旁书架上的一摞话本吸引了注意。那日去宴春楼,姜唯洇买了许多话本,她只搬回去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那些被梅良心都端到清月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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