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吩咐完,便直接进屋了。梅良心摇头叹道:“殿下啊……”您不想姜姑娘走就直说呗。谢斐回到屋子里时,姜唯洇还睡在他的榻上,抱着他的薄被睡得憨甜。粉润的脸颊还隐隐有尚未干的泪痕。她半点都不老实,也根本不打算回到先前她睡的软榻去。谢斐伫立在榻边盯着她软乎乎的睡脸看了半晌,直接褪下外衣躺了进去。姜重阶跃出熙宁殿后。几道黑影不知从何处现身,一路跟踪他到了后山,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黑暗中,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数之不尽,跟踪他的人又何其的多。不过就是几个暗卫。姜重阶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便将身上的玄色披风利落地解开,只见方才还软到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披风,霎时间如同一把锋利的箭矢朝后方旋转几圈。“啊——”黑暗中,响起暗卫沉重的惨叫声。鲜血四溅,暗卫滚落在地。其中两名暗卫现身,冷声道:“姜重阶,你今日休想逃走!”姜重阶轻松飞身一跃。“有能耐就抓住我。”片刻后,这片后山又不见了姜重阶的身影。他的高超身手让那些暗卫敬佩的同时又痛恨不已,主上给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还抓不到姜重阶的人,再这样下去,谁都别想活命。姜重阶在暗中梭行,担忧的目光时不时看向熙宁殿的方向。洇洇究竟为何会和太子那般亲近?当初在二皇子府相见后,洇洇看他的眼神极其陌生,他便如何都想不明白,自从得知她一直在太子的身边,姜重阶几乎每晚都过得极其不安。太子是什么人?为何会把一个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的弱女子留在身边?只有一个可能,太子想利用他的女儿取他性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意外地发现,太子对他的女儿并没有加害之心,甚至还总是保护她。他在暗中也曾亲眼目睹过,洇洇对太子是真的极其信任。但姜重阶此次来行宫,除了要完成一件大事,最重要的还是要把女儿带走。即便太子没有加害之心,他也无法安心将洇洇交给他。姜重阶甩下了几名暗卫,正要回到这几日的栖息地。只见浓重的夜色下,一道男人的身影正站在古树下等他。姜重阶放慢了脚步走近。男人朝他笑道:“还是让我找到你了,重阶啊,做我孟家一辈子的死士为我卖命不好吗?为何要反抗我?”姜重阶低声一笑:“孟志凯,你认为就凭你能拦住我?”即便是孟家精心培养的那些暗卫,在他眼里都如同臭虾烂泥。孟丞相啧啧道:“你的身手我再清楚不过,你是个不怕死的,但不知你会不会心疼你那娇滴滴的女儿?”姜重阶心里一沉,但他选择赌一把,相信太子的为人。“你不必威胁我,我的女儿现在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孟丞相也不意外,他摇头笑了声,苍老的脸庞浮起几分恼意,叹道:“太子啊,我的确不敢动他,也罢,算你女儿好命,有这么一道保命符。”随后,他语气一变,阴恻恻道:“不过,你那儿子倒是可怜了。”儿子。姜重阶眼底慌乱一闪而过,“你说什么!”他的儿子早在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孟丞相捋了一把胡须,温声笑了笑:“孟时景,你的儿子,重阶该不会不认了?”作者有话说: 48◎他在挽留。◎此次秋狝的守卫由程楚修全权负责, 他在刚抵达崇山行宫那日便已经吩咐人手专门前往瑞林围场驻扎了营地,等妥善的安排好后,大部队今日才前后出发。姜唯洇自然是跟着太子启程的。
马车缓缓朝瑞林围场行驶, 半途中有护卫拦下了太子的车驾。梅良心站在车窗边回禀道:“殿下,是公主求见。”谢斐慢条斯理地翻阅书页, 淡声道:“不见, 启程。”车外传来谢柔骄纵的嗓音:“皇兄, 就让你那小太监跟我坐一车吧?”姜唯洇听到公主提的人是她,便悄悄挑起帘子,谢斐侧眸看她, 问:“你想跟公主同坐一辆马车?”姜唯洇果断摇头, “我就跟殿下一起好了。”谁知道半路会不会又有杀手来刺杀她,公主那哪里有太子殿下这边安全。谢斐唇角勾起浅薄的笑意,随后招来了梅良心低声附耳一句。没一会儿, 方才还在马车外闹腾的谢柔很快便老实地回了自己的马车上。姜唯洇“咦”了声:“公主这次怎这般好说话了?”谢斐长腿交叠, 漫不经心道:“孤吩咐程楚修亲自护送她去围场。”程楚修大抵就是谢柔的命门, 只要牵扯到程楚修, 谢柔是恨不能立马遁走。尤其昨晚又发生了那种事……姜唯洇鼓着脸颊,开始细细打量谢斐。殿下又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人怎么总有办法拿捏别人的命脉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谁若是与他为敌,那可就惨了。她忽然觉得,选择抱太子大腿的她,实在是太聪明了。姜唯洇睡了一路, 在即将抵达瑞林围场时,马车颠簸了一下, 直接把靠在车壁角落, 睡姿不太安稳的姜唯洇给颠醒了。她从软榻的最里的角落, 直接滑到了谢斐的身旁, 顺手抱住了他的大腿。“……”谢斐凉飕飕地乜她一眼。硬邦邦的。姜唯洇还不知道自己抓了什么,想借力坐起身,顺着感觉往上攀爬。谢斐放下手中的书卷,垂眸审视她,看她究竟何时能发现。等姜唯洇摸到谢斐的腰封后,才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她大受惊吓猛地抬起头。“嘭”的一声,额头直接撞上了谢斐的下颌。“嘶——”姜唯洇叫了一声,疼得脸庞皱成了一团。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抬起脸来寻看是什么弄疼了她,便对上了谢斐凉薄的视线。忽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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