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帝眉间微拧。谢斐继续道:“父皇阅过儿臣收集的罪证,便会知晓一切真相。”嘉兴帝伸手接过,垂眸一一扫过罪证,方才拧起来的眉宇渐渐犹如乌云笼罩,他猛地一拍桌案,冷声斥责:“薛芙!你好大的胆子!!”当年之事的幕后真凶竟一直是薛芙?薛贵妃被嘉兴帝这句震怒吓得浑身发抖,“陛下,陛下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嘉兴帝将谢斐收集的罪证甩到她的脸上,咬牙切齿道:“你同孟志凯勾结多久了?他为何要与你联手伤害皇后和朕的孩子?你若不将事情经过一一交代出来,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这么多年,薛贵妃从未见过心善仁和的皇帝发过如此重怒,就连陛下明知她一直在暗中做的那些肮脏事,他也从始至终并未真正的生气。而唯独牵扯到皇后,便能轻易地让他褪下那温润的假面具。果然,果然只有皇后的事才会让他这般看重。薛贵妃死心道:“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臣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谢温神思恍惚:“母妃……你在说什么啊。”薛贵妃冷静道:“是,当年皇后娘娘身患奇毒,下毒的幕后之人的确是我。”“什么?”舒皇后身形一晃,不可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怎么会与你有关?你当初不过就是个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的小小妃子,你怎么可能有办法给本宫下毒?”薛贵妃笑了声:“皇后娘娘啊,您可真是被臣妾骗的好惨,这么多年臣妾看你一直在怨恨郑蓉蓉,臣妾可是想起来就能笑出声呢,想当年娘娘和郑蓉蓉,斗的那么狠,又怎会注意到臣妾这个小人物?”“太子殿下收集的罪证还真是够齐全的,就连孟志凯是我老师的事,殿下竟也查到了。”谢斐淡声道:“秘密是藏不住的。”薛贵妃啧啧摇头,“看来的确是我大意了,我万万没想到,今日我竟是输在自作聪明上。”倘若不是她担心有朝一日她藏了烈劲草的事被发现,今日慌张下的决定,想借用永宁宫走水一事将这烈劲草处理干净,也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状况。太子这罪证定是很早便收集了,却迟迟不上交陛下,定是一直在等待时机。谢温被这些冲击吓到犹如魂散,“父皇……即便孟志凯是母妃的老师,那,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嘉兴帝心中恨意翻涌,恶狠狠盯着薛贵妃质问:“是孟志凯给你的毒?”薛贵妃道:“是。”“为何?”嘉兴帝眼尾泛红,痛恨问:“当年为何对皇后下毒?”若非此事,皇后也不会恨了他二十多年,他的阿斐也不会刚出生便身患奇毒!薛贵妃摇摇欲坠地站起身,“为何?”她悲戚地笑:“因为臣妾爱慕陛下啊,臣妾从被纳进东宫的那天见到陛下的第一面起,就爱上了陛下,可臣妾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编修之女,并且……臣妾还是顶替了编修之女的身份才被纳进的东宫,这样的臣妾,又怎么有机会得到陛下的另眼相待?”“臣妾太爱陛下了,这才让老师为臣妾支招。”她出生便无父无母自小流落在外,是孟志凯收留了她,还好心的收她为门下学生,教她习字读书,也是孟志凯给了她开始新人生的机会。二十三年前,那日孟志凯问她愿不愿意顶替翰林编修之女的身份进东宫为妾,听孟志凯之言,原本该被纳进东宫的编修之女因不愿进为妾,连夜跟情郎跑了。他需要一枚棋子,这才让她顶替其身份。为了给老师报恩,她才进的东宫,可是她怎么都没料到,仅仅一眼,她就爱上了彼时还是太子的陛下,无可自拔。陛下登基后没多久,皇后便怀了身孕,她实在太嫉妒了。老师将她送到东宫是安插在陛下身旁的眼线,他与皇后母族镇国公府素来不和,自是不愿看到皇后顺利诞下皇子,这才给她出主意,用他孟家的独门毒药除掉皇后的孩子。可偏生陛下实在太在乎皇后和她腹中的子嗣了,皇后中毒后,陛下寻遍天下名医给她解毒,经过几日的救治,皇后的命不仅保住了,就连孩子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皇后死里逃生,薛芙只好将目标转到郑蓉蓉,她特地将所有的线索都往郑蓉蓉身上引,就是为了让皇后和郑贵妃互相残杀。这二人能除掉一个是一个,陛下若是为了皇后盲目地对第一世族郑家动手,镇国公府将与郑氏彻底结仇,那么此等状况,老师也是乐于看见的。可最终陛下却没有相信皇后娘娘的片面之词,他选择保全了郑家,也是因为此事,导致帝后的关系恶化。帝后关系恶化后,薛芙伺机而动,在一次狩猎场上为嘉兴帝挡下一箭,这才有机会在陛下面前露面,一步一步爬了上来。听完全过程真相,舒皇后心下大痛,脚步发颤地后退一步。谢斐伸手扶住她,舒皇后这才勉强站稳,她看向嘉兴帝,慌乱中与他对视一眼,再匆忙闪躲。嘉兴帝敛神,沉声道:“你可知,你把谢温害惨了。”薛贵妃惊慌地抬头,“陛下,你在说什么?臣妾与老师之间除了他赠毒一事,便再也没有联系了啊。”后妃和大臣若是常有来往,定会被有心人察觉,她后来意外怀了谢温,为了谢温,这才刻意和孟志凯断了联系。嘉兴帝语气寒凉:“你可知谢温和孟志凯勾结已久?孟家被抄家后,那些失踪不明的私兵私器都被谢温藏了起来。”他将罪证甩了下来,“看你和谢温还有什么好说的!”薛贵妃爬上前捡起,美眸一扫那些证据,惊慌失措地看向谢温:“温儿,你……”谢温脸色惨白:“母妃,我……是孟志凯先勾结我的,他先向我示好,抛出了我想要的条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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