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芦叶的这一结论后,程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惊呼起来:“诶——!?芦叶叶,你是说,严懿,就是欠心?!”“没错。”“为、为什么?”眼见程歆的脸上堆满了问号,芦叶苦笑着摇摇头回应:“倒是我才想要问为什么呢——歆,包括你在内,所有一直在试图探明欠心真实身份的人,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迟迟没能察觉到这一点?欠心与严懿之间,明明有着如此强烈的关联,却没人去怀疑这两人身份的重叠性,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严懿和欠心的……关联与重叠……”琢磨着芦叶的话语,程歆一边思索一边分析:“这么说起来,芦叶叶,记得你以前,也问过汤哲野类似的问题呢……难道,在夕郦永光的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这样怀疑了?”见芦叶默默点了点头,程歆便顺着思路继续往下说:“让我理一下——欠心的商业版图遍及三大国,而这其中,无论地下还是地上,他在夕郦的经营规模,都比在宗缘或密联要相对大一些;另外,根据数月之前,‘铭记大商铺’与欠心那些‘手套’公司的瑞锶交易物流来判断,欠心当时从我们这里买走的标品瑞锶,在经过数道换手之后,最终的流向地,大多也都是夕郦……可只是这种程度的客观事实,并不能成为多么有力的佐证……唔,还有什么……芦叶叶,关于欠心和严懿,有没有哪些情报,是你知道但我不知道的?”“嗯……?”发觉这样提问的程歆,似乎在脸上挂着几丝不服气的表情,芦叶便冲她眨了眨眼:“我想想啊……哦,还真有!当时在永光,我跟小白还有小云,三人合力击败[诡刀]沈仁的时候,沈仁有说过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呢——他说早知道的话,就不该接下那破协会老狐狸的委托。”“……!”程歆闻言一惊,并立即反应过来:“他这话,指的是严懿吧?”“嗯,不会有错。”芦叶点点头,随即对程歆坏坏一笑:“听到这里,歆,你发现异常所在了吗?”对于芦叶这一脸“考考你呀”的表情感到些许不爽,程歆不禁皱了皱眉,有些气鼓鼓地回应:“可恶,得意什么呀,区区芦叶叶……!咳嗯……!异常的点很明显——当时,[诡刀]沈仁袭来的时机,是在芦叶叶你于鸿扉茶楼,跟汤哲野见面之时。
而汤哲野,是欠心的代理人;他后来也有明确交代过——当日他针对我们的一系列行径,都是受了欠心之命。同时,汤哲野更是提前知道沈仁会出现在那附近。因此,不难得出推论——那个时候,想要借汤哲野除掉芦叶叶的欠心,和想要借沈仁除掉白天妹妹的严懿,一定有着不浅的关联,以及相当程度的情报共享。”说到这里,程歆又转而发问:“可是,即便如此,这也只能说明严懿与欠心,存在着某种合谋关系吧?单单这件事本身,依旧并不足以成为指认那两人是同一人的直接证据……”“没错,是不能。”芦叶对程歆的观点表示认同,随即又将话题引回到了此前的古怪游戏上:“那么,刚才冬日晴说的两件事——那三个夺去他人性命的诡异游戏,也不能算作证据吗?”“诶……?”“歆,你好好想想——对汤哲野抱有强烈杀心的,是欠心,结果,汤哲野死于‘跳房子’;而【印记事务局】的那两名调查员,也是在追查欠心相关线索的途中,死于‘丢沙包’;最后,通过车内记录,我们看到严懿,构筑起了一个名为‘no brakes’的赛车游戏,从而谋杀了深井顺与雪原奈奈。把这三个案件放在一起来看,我们基本可以断定,杀了汤哲野与调查员的,很大概率也是严懿,对不对?”“唔……这个结论,应当没有问题。”程歆点点头道,但很快又提出了不同看法:“可是,这依然不能说明‘严懿等于欠心’啊……?在我看来,晴妹妹提供的这些情报,反倒强化了另一种可能性呢——比起说他们是同一人,我更倾向于认为,严懿是欠心的得力干将,类似于心腹一般的重要手下或者合作伙伴。所以,铲除眼中钉的这些脏活,是严懿在执行;但至于欠心本尊,则依旧躲在迷雾之中,遥控着这一切。芦叶叶,我的这种分析,才更加合理一些吧?”“……呃……也不能说不是……”芦叶用左手挠了挠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果然……!为什么你们,都会注意不到呢?严懿那老狐狸,究竟是怎么做到这种级别的‘掩耳盗铃’的呐……!他是利用能力,围绕这个无聊的文字游戏,强行制造出了某种认知盲区吗……”“诶……?掩耳盗铃?认知盲区?芦叶叶,你……唔,你给我详细解释一下!”望着仍旧一脸困惑、且有些急躁起来的程歆,芦叶苦笑着道出了又一个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早早察觉到的微妙细节点:“歆,你把严懿的‘懿’字,拆开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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