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恪将赵司寒送到了广播电台大楼门口,赵司寒在亲吻了唐恪之后也没有多做停留,打开了车门就走。赵司寒抱着唐恪送的一大束芍药花穿过大厅去坐电梯,鲜花美人,一路吸引目光无数。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只见电梯里站着一男一女,看着样子是一起从地下车库上来的。那个女的眼熟得很,正是这段时间跻身“网红”行列的与赵司寒多日不曾相见的霍柳依。那个男的赵司寒也熟,就是交通台的钱瑜,谭秋的暗恋对象,还曾经托谭秋给她送饭来着。只是这两个人怎么混到一起去了?“司寒,好久不见。”钱瑜还是往时风度翩翩的样子。“好久不见。”赵司寒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因此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霍柳依直接被当成空气忽视了。只是空气并不觉得自己是空气。“这束芍药花倒是很不错。”霍柳依伸出手指,摸了摸芍药的花瓣,“凡卉与时谢,妍华丽兹晨。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孤赏白日暮,暄风动摇频。夜窗蔼芳气,幽卧知相亲。愿致溱洧赠,悠悠南国人。”是柳宗元的《戏题阶前芍药》。“你居然知道这首诗?”赵司寒有些惊讶。这首诗虽然作为一首咏物诗得到的评价颇高,但并不是很有名,“简直让我刮目相看。”还能完整地背下来。“我虽然比不上你,名校毕业,但是这首诗我在客厅里看到了这么多遍,记下来也并不奇怪吧。”霍柳依看着她,特地地咬重了客厅两个字。赵司寒原本还带着笑,听到这句话,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在赵家的客厅里,挂着一幅画,画的是满园芍药,边上就题了这首诗。那是高中时期,她和司宴合作完成的,她画的画,司宴题的诗。霍柳依这是在明晃晃地同她说,你家那已经不是你家了,我和我妈都把那里攻占了。虽然赵司寒明确地知道霍氏母女是不可能搬进去住的,但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极了。她好像,是很久没有回家了。“这诗是念的不错,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愿致溱洧赠’的‘溱’字是念zhen,古水名,而不是q。”赵司寒低头看向手中的芍药花,语调平平地说道。只是这语调平平在霍柳依耳里,却怎么听都是嘲讽。赵司寒觉得边上的霍柳依呼吸都变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要比文化,我自然是比不上赵主播。”霍柳依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容貌也是及不上的,看看,能送出芍药花,赵主播的追求者也很不一般啊。”赵司寒挑眉看了她一眼,霍柳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自知之明了?“不过……不知道你和唐先生怎么样了?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在一起吃饭呢。”霍柳依看着赵司寒,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很冰冷。霍柳依站的角度很好,斜背对着钱瑜,这让站在她身后的钱瑜能听见两个人唇枪舌剑,看见赵司寒脸上淡漠的表情,却不能看见她眼睛里的冰冷和恨意。“赵主播的追求者,还是一如既往地多得很。”听上去倒像是一句恭维的话?“呵。”赵司寒总算是明白霍柳依想说什么了,她是因为知道钱瑜曾经对她有意思,想要在钱瑜面前败坏她的名声。只是她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更何况,她对钱瑜从来没有那种意思。她没有再说话,直到电梯到了她的楼层停下来。电梯门打开,赵司寒却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回头看了霍柳依一眼,她的笑容映着芍药花,格外妖冶妩媚,“是啊,我的追求者可以从这里排到城西金辰大厦。”她们所在的广播电台大楼在城东,和今晨大厦隔着一整个a市。“要不是我的追求者这么多,怎么让霍小姐你挑肥拣瘦,有选择性的勾搭呢?”要在她面前充当小白花,也要看她给不给这个机会,分分钟扒出她绿茶婊的本质。赵司寒说着走出了电梯。电梯门在她跨出的那一刻关上。霍柳依被戳破心思,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现在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回头看身后的钱瑜。
钱瑜对赵司寒有意思,她在广播电台的时候就知道,不只是她,怕是整栋大楼都看出了一些。她的确是想抢走赵司寒身边的男人,就像她妈妈曾经做过的那样。只是她在离开后,还会回头,想要试试看勾搭钱瑜,除了因为他喜欢赵司寒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钱瑜的家世,他身后的钱家在h市一带很有影响力。她母亲,是h市人,她也是在h市出生,虽然在a市生活了很多年,但从小她就听母亲说,她们会回到h市。h是有那些曾经看不起她们母女的人。她们要站在顶端,俯瞰那些人。只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庭前芍药妖无格。”站在她身后的钱瑜突然冷冷地开口。“你说什么?”霍柳依忽然回头看他,这句诗,可不是什么好的评价。“没什么,你不是要跟我拿文件吗?快走吧。”电梯到了他们要到的楼层。钱瑜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就走了出去,也没有看霍柳依,而是在心底默念“池上芙蕖净少情”。赵司寒就像是芙蕖,带着刺,并且心里大概很难对别人有什么情感。赵司寒一走进办公室,谭秋就觉得自己被她……和她怀里的芍药花闪瞎了。“啧啧啧,这是又遇到了哪个小粉丝啊?”谭秋凑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赵司寒怀里的花束,“居然能让赵美人抱着花束回来,这个人很有本事啊。”赵司寒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但她还是单身了这么多年,谭秋冷眼看着,怕是没有什么人能真正叫她放在心上的。现在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倒是有些不同,赵司寒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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