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的关系一直是命令为主,在时黎知来之前他们几乎不会互相讨论私生活。作为a队兼特战队的队长,秦乌从来都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危莉和汪新以及雷容铭的个人资料都在办公室里放着,对秦乌来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秦乌的资料,他们只知道,在末日之前,秦乌是源流集团的ceo。“算了,当我没问。”时黎知琢磨一会儿,感觉像是在打探秦乌的隐私。他没有撬开别人的嘴听秘密的爱好。“回去讲给你。”秦乌垂眸,神色晦暗不明。练习场上无人再说话,危莉紧张得头皮发麻。不就是走了一会儿神,怎么她一回头就这样了?“黎知,射不中也没关系,那个…那个啥,呃,汪新一开始也射不中……”汪新从小就练格斗,体格上看不出来,但是脱下衣服,一身坚硬的肌肉。不然也不会稳健地使刀。知道危莉说的是善意的谎言,时黎知摇头:“没关系,是我打扰你们练习了,我恐怕只适合干点动脑子的事了,下回要出任务记得带上我,好久没活动活动了。”“下次我带你。”秦乌皱眉,主动揽下这份差事。“不用了,跟着你,我什么也练不了。”秦乌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用迂回战术。只有他不想办的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时黎知在梦里见过足以摧毁大楼的恐怖能力。半年过去了,异能只会随着使用次数增多越来越强,秦乌带着他就等于带了个累赘。“随你高兴。”秦乌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完他又上前两步,替时黎知整理好歪掉的衣领。逼近过年,温度大幅度下降,出个门简直要把人冻成冰雕。要不是气象专员的态度肯定,时黎知差点以为要下雪。本来想趁机生个气,结果秦乌的态度让时黎知挑不出一点错。呼出的气凝聚成白雾在眼前慢慢散开,又慢慢凝聚。“出去的时候我跟你说一声。”时黎知的脖子处不再灌风,他也生不起来气了。这可咋整呢?队伍里传他很好哄的谣言,好像确实是真的。嘿,这两个,床头打架,还没到床尾呢就和了,危莉躲在汪新身后偷看。虽然没看懂时黎知怎么就消气了,但是她依然看得津津有味且茫然。“闹。”汪新垂眸瞥她一眼,惜字如金。“你说我闹?神经病啊。”危莉笑骂他一句,顺便给了他一拳。避开了之前受伤的那只手。“好久没试过我那狗屎异能了,今天晚上试一下吧?”
危莉盘算着,她上回变出来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没毒是没毒,但是汪新喝完以后脸红的不得了。到最后汪新也没告诉她那杯药是干什么的。“下次。”汪新表情不自然地收回视线,藏在头发中的耳垂“唰”一下变通红。垂下的手下意识按在刀柄雕刻栀子花的位置。“哦,是不是后天有任务,你不说我都忘了。”危莉突然想起来这茬,没注意到汪新过于不自然的神情。更深露重,柳山的夜晚是潮湿寒冷的,时黎知醒着不爱黏人,睡着以后却会自动寻摸着往温暖的地方钻。同睡一张床,半夜,有双手软绵绵地环住秦乌的腰,他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倦意。伸出手确认过时黎知那边的被子没有掀开,然后便搂紧前者,任由前者在他胸口小幅度地拱着。梦里,时黎知又回到了合东基地的学校走廊上。时隔一个月,再次踏上陌生的地界,时黎知依然觉得身心都不舒畅。没来由的,他对合东基地生不起一点好感。“你好,又见面了。”前方的教室里,黑色中山装的老师又走出来。他胸前的金色蝴蝶,翅膀正微微颤动。见到时黎知,他也挺惊讶的。出乎意料的惊讶语气没逃过时黎知的耳朵。难道这回不是这人故意的?暂时保留意见,时黎知记得上次中山装老师说对他没兴趣,但也不排除对方拿他消遣的可能。“小朋友,防备心不要这么重。”中山装老师的脸部是一团黑雾,尾调上扬的声音有点耳熟,“走近点,我带你看个好东西。”“不了,你走远点,让我做个好梦就行。”时黎知‘婉拒’了对方,他后退了两步。肉眼丈量距离,看不出变化。他后退,那人就前进。前进的两步,比他后退四步的距离都远。没两秒,那人已经到了跟前,时黎知知道躲不掉,索性也不躲了,乖乖站在原地跟他对视。“这才乖,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中山装老师举起双手,示意他真没那个心思。但是他没有,不代表时黎知没有。趁中山装举起手的空档,时黎知手速飞快地从腰上掏出手枪,朝着他的面门开了一枪。剧烈枪响后,老师在冒着烟的枪管中消失了。留下一句不清晰的抱怨。时黎知在意识恍惚中一遍遍回想,对方好像说的是——“秦乌教出来的人还真是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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