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不了,揉下头发肯定没关系吧?黎知跟队长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苏辞安那群饭包呢?开个车还能追丢了。太疏忽性别之分也是个大问题,汪新被揉得站不稳,只能靠撑着危莉身后的床铺稳住身体。而危莉现在整个人都拢在了汪新的怀里,她毫无察觉,揉累了便顺势搂住汪新的脖子,眼神空洞迷茫:“黎知希望末日结束,汪新,我不想末日结束,我找不到工作,没有地方会要我。”她是个惹人讨厌的孤儿,福利院的院长讨厌她这种小刺头,不愿意送她去上学。所以她没有学历,只会杀怪物,末日以后就没有怪物可以给她杀了。“养你。”汪新声音嘶哑,他低头让危莉抱得更顺手。 我觉得不算走廊很狭窄,周围的人呼吸声很重,也许不止有人。眼睛被黑布蒙上,时黎知看不见,听力变得灵敏。他松松地挽住秦乌,奇律在鄙夷过后倒没有过来强行分开他们。路途变得漫长又遥远,身后的人拿枪抵住时黎知的脊背,枪口带来的危险让他下意识挺直脊背。真是一种不好的体验,时黎知腹诽,他们肯定不敢这样对待秦乌。“到了,就送到这儿吧,你们去门口守着。”奇律停下了脚步,时黎知也随之停下。吩咐一番后,身后的枪管撤走了,时黎知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拽着秦乌的手臂却不由得收紧。撤走了一批人,为什么呼吸声更重了?明明没有脚步声在靠近。脑子里冷静地思考着,时黎知还没忘记演戏,他装出害怕极了的模样朝秦乌靠。秦乌下巴朝他的方向低下,悬在时黎知头顶。秀吧,看你们还能秀多久,死基佬。奇律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他环着手臂,站在走廊中央,两旁是用粗钢筋加以防卫的牢笼。里面关的全是怪物,此刻正兴奋地盯着被蒙住眼睛的两人看。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秦乌的体型要大上两三倍。“我记得,你是叫时黎知?对吧。”奇律没胆子动秦乌,不代表他愿意忍耐时黎知,“我送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他一把拽出“害怕”到发抖的时黎知,将他掼在地上,抬脚踩在时黎知的腰上。那脚没留力气,时黎知闷哼一声,咬住下唇,唇色绯红,看起来楚楚可怜。“原来秦队长喜欢的是这种货色啊,那我弟弟也行,他比这小子还带劲,要不送给您玩玩?”奇律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恶心,还引以为傲。
自大的人总是会犯些错误,比如忽视弱者真正的情绪。“我想,您应该先担心自己。”时黎知分明是在憋笑,他毫不犹豫地扯下眼罩,掏枪上膛一气呵成。枪口抵着奇律踩他的那条小腿。“什么……”奇律话还没说完便痛呼着蹲下抱腿。时黎知话少,当然要先把重要的事做完再说话。先前顾及身后有人拿枪威胁,他不敢冒险摘眼罩,但是奇律自己把人遣走了。该说是他太自大,还是说,走廊深处有更深的陷阱呢?正这么想着,貌似让他猜对了,走廊深处传来一阵巨大的脚步声。也许不是脚步声,更像是有人趴在地上行进,身体与地板摩擦产生的长长的拖音。听起来让人浑身不适。秦乌也摘下了眼罩,奇律自下而上的仰望两人,他看见时黎知从腰间取出漆黑的大块通讯器。痛苦的神色中夹带了一抹了然。通讯器最大程度地挡住了伤害,时黎知的腰上只被通讯器硌得有些痛。想明白后,奇律突然张开双臂,扭曲缓慢地换成背对两人的姿势,指缝中沾满了未干的鲜血。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大声重复:“我的神!您是最纯洁的神,您要杀掉世界上所有不纯洁的人类!”世界只能是纯洁的,病毒之所以会产生,肯定是因为不纯洁的人太多了,他一直如此坚信着。“秦乌,要走吗?”拖曳重物的声音越来越近,时黎知竟然没觉得不舒服,但是在奇律笑起来的时候,他的笑声与时黎知梦里的笑声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了一起。拉他入梦的人也这样疯狂的笑过,喋喋不休地跟他传达仿佛xie教的思想。时黎知如梦初醒,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奇虎的哥哥,他们兄弟两人性格差别未免也太大了。“不用走。”秦乌揽过时黎知的腰,将他护在身后,“你去看看门有没有关紧。”他们既然不用逃,为什么要管门有没有关紧?稍微细想后,他诧异地扭头:“你想把他们放进来吗?”没等到回答,那个东西出现在了亮光处。它像是一坨漆黑的烂肉,每“走”一步,地上遍会留下深深的污水痕迹。高度快要抵着天花板,两根灯管粘上污水,“刺啦”几声后彻底罢工,刺鼻的臭味强势地钻进鼻子。熏得奇律忍不住趴下干呕,他在怪物爬到身前时再次大声许愿。然后…怪物张开布满尖齿的血盆大口,将他一口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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