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世界久了, 庭渊越发地怀念自己从前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总是对这一天抱有期待,希望这一天能够快一些来临。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除了安静, 还有夜晚不被云层遮挡的天空, 并没有什么好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没有空调,没有手机, 也没有电视。每一个人所能看到的东西都非常狭隘, 这个世界就像是无数只井底的青蛙, 只能透过井口看到外面一小片天空,就会以为那是全部。原来的世界信息高速发展,作为一个已经适应了快节奏生活的现代人,强行让他到了这里, 就像是旅行的青蛙被封禁在了一口小小的井里,外面的广阔世界再也无他无关, 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对于这里的原住民来说,这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一生都会重复这样的日子,不会有太多的变数,可对于庭渊来说这就是在等死, 他并不渴望这样的生活。即便每个人都想在周末双休或者是长假,去一个好山好水好风景的地方度假,惬意地享受私人时光并不意味要回到原始社会生活。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不知年月,迟早要发疯, 等回到原世界就要进精神病医院了。“其实我真的不属于这里。”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只有杏儿和平安知道。伯景郁望向他,中间有屏风遮挡, 还有庭渊特地盖上的衣服。伯景郁看不见庭渊此时脸上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认真的。他笑着问“那你属于哪里”庭渊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里,往大了说,我是生活在地球上,往小了说,我是生活在中国,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有十四亿的人口,老百姓都过着很不错的生活,短短的几十年里从落后贫穷变成了先进富饶的世界大国”“比如今的胜国还要多两倍的人口啊。”伯景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的会有这么多人吗”庭渊嗯了一声,“只是我的国家就有这么多人,全球总计八十亿。”伯景郁很难想象出来,“这么多人,得要多少粮食才能养得活啊”恐怕把整个西府全种上粮食都养不活吧。庭渊“很多很多,但是我们不缺粮食,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粮食品种不断被改良,从一亩地产一石的粮食到现在一亩地产六七石高产十几石。”伯景郁不信“一亩地怎么可能产十几石的粮食呢”他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因此他觉得庭渊在编故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吗”庭渊笑了笑,没再说话。信与不信,反正他又无法亲眼看到,自己也无法和他证明什么。何须证明什么,一切好处他就是真实的受益者。只要受益的人知道就行。“真想回去啊。”庭渊闭上眼睛,他想,如果那日自己不跳水救人,或许自己就不会来到这里,被困在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可若已知事情会如此,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救人。这是他的职业使命。伯景郁只当是庭渊想回居安城了,说道“我们出来一个多月了,舅父应该会给我们写信了。”他以为一切不过是哥舒的说辞,说起这个庭渊就很好奇,“我们的位置随时都在移动,他给我们写的信要如何收到”伯景郁解释道“出巡路线是提前定好的,因此他只需要把信送到我们还未抵达的地方,若是有信到,驿馆就会升起一面黄色的旗子,这就意味着有我的信,等我们路过就可以收到了。”“那倒还挺不错。”也不知道哥舒第一封信会写什么。如今他的气已经全消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居安城,毕竟是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多少还是会有些感情的。庭渊问伯景郁“出巡得要很久,你就不怕回了京城,京城变天了吗”伯景郁“能变什么天呢”“比如君上担心你功高盖主,觉得你深得民心,威胁到了他的地位。”这在古代历史上屡见不鲜。伯景郁似乎是没想到庭渊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变得严肃“这不是你可以随意讨论的事情。”虽然他知道庭渊没有坏心思,但是这也不是庭渊可以随口当玩笑与他讨论的话题。再者,这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挑拨离间。庭渊也愣了一下,随即道“好,以后我不会再说了。”他也意识到自己这话确实有点挑拨离间的意味,虽然他本身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好奇地想问一下。伯景郁再和善,对他再好,终究是王爷,出生在帝王家,自己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也给庭渊提了个醒,他与伯景郁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阶级在他们之间是存在的。只是伯景郁对他太好,让他忽略了阶级的存在。庭渊不喜欢这种小心翼翼的相处方式,和杏儿平安在一起,就很轻松毫无压力。他甚至可以和呼延南音做朋友,但和伯景郁之间,永远都会有阶级隔阂。伯景郁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严肃了,庭渊并无恶意。可他又怕自己说了软话,庭渊会得寸进尺,以后再提起这样的话。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伯景郁主动打破沉默,“你生气了吗”庭渊语气如常,“没有。”伯景郁并不能听出他的情绪,一时间心里也没了底。他在犹豫要不要在这件事上退步,和庭渊好好说。庭渊起身。伯景郁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你要走”庭渊立刻坐回桶里,还是被伯景郁看光了。一时让他语塞,“你坐下。”伯景郁看他的脸瞬间红透了,忙坐回桶里与他说“其实我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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