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孟辉还没发现不对,牙根紧咬,面上怒色再也藏不住。
这么多人面前,被自己的儿子当面下脸,跟被打一巴掌没什么区别。
之前应辛说邵臣喜欢书,他就马不停蹄让秘书去买,想着给人一个惊喜……就算不喜欢,自己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没功劳也有苦劳,这白眼狼就这幅表情?
老管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低声道:“您先看看这些书。”
邵孟辉强压怒气,打开书单,脸色一变,想到自己刚刚出的丑,顿觉眼前一黑。
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以前流连花丛,跟情人花样百出,秘书善于揣测他的心思,以为这次又要玩什么情趣,去订购了这一批色/情/书/籍,还特意说是“图书馆”推荐书目。
说到底还是不上心,哪怕他跟秘书交代的时候多加一句“给自家孩子买的书”,都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
送礼物彻底成了个笑话,邵孟辉深吸一口气,让人原样搬回车上,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邵臣又道:“给张爷爷道歉。”
见他满脸煞气地回头,老管家慌忙走到两人中间。
邵孟辉一把推开他,捞起邵臣的衣领,贴近他耳边沉声道:“小子,爸爸这两天对你好,你就忘了以前怎么哭的了?”
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忍耐的人,装了几个周的孙子,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邵臣脸上没有半点波动,直直望进他眼中:“我没忘。”
邵孟辉怔了怔,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刹那间脸色就变了,能看见他牙关猛然咬紧了,眼中涌现出一股类似恐惧的情绪,表情近乎狰狞。
老管家伸手将邵臣拉过来,护在身后,防备地看着他。
邵孟辉没做停留,转身走了。
下楼时碰见宁雅雯,对方双手搭在栏杆上,嘴唇微动,朝他做了个口型。
应辛有些害怕地牵住邵臣的手,他看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叔叔对哥哥好凶,比他爸爸还凶,他怕哥哥难过,主动道:“哥哥,阿姨说她做了小蛋糕,我们去吃小蛋糕吧。”
邵臣:“不去喂狗了?”
“不去,”应辛摇摇头:“天黑了,狗狗已经回家了。”
另一边,钱昱杰守了一下午连根人毛都没看见,气呼呼地收起狗绳,决定第二天再来,他就不信蹲不到这个偷狗贼。
跟随在他身后的钱家保镖朝对面比了个手势,邵家站岗的保镖收起望远镜。
应辛指着窗外一闪一闪的光亮,让邵臣看:“亮了两下。”
邵臣解释:“这是保镖叔叔们在传递信号,‘警戒已解除’的意思。”
应辛挠挠脸颊。
知道他没听懂,邵臣一边给他梳理散乱的头发,一边用他的话解读:“亮一下表示‘注意,有人来了’、亮两下表示‘放心,人已经走了’,亮三下表示‘注意,拿起武器’……”
说话间,头发产生静电根根竖起,应辛从玻璃窗上看到自己毛发炸开,像只小刺猬,甩了甩脑袋,发现炸得更厉害了,惊呼一声。
邵臣莫名被戳中笑点,笑出声。
见他开心,应辛抓了抓头发,也笑起来。
这边其乐融融,另一边邵孟辉对着电话暴跳如雷。
电话那头轻声安抚:“哎呀,小孩子嘛能有多麻烦,再聪明能算得过大人?稍微使点计就能让他们上钩。按我说,你根本不用花那么大力气,我有个闺蜜跟你情况差不多,也是孩子不亲,结果她想了个办法,不到半月就把孩子收服了,你知道怎么做到的吗?”
邵孟辉病急乱投医:“说来听听”
“就刚发生的事,”娇柔的女声道:“她儿子不是患有哮喘嘛?她就设计让他病发,大雨天给孩子送药,衣不解带地照顾……总之就是一套苦情戏,演半个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圈,那继子从小没妈是个缺爱的,就这样轻轻松松被她拿下了。”
邵孟辉皱眉:“继子?”
“哎呀,管他亲儿子还是继子,那小子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拿他当亲儿子?再说了,你儿子的情况跟这个孩子……”
对面及时止住,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邵臣虽然父母双全,但情况跟那些没爹没妈的也差不多少。
邵孟辉沉着脸挂断电话,没计较她的失言,而是在认真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
又是一个周末。
这几天夫妻两轮流接送两个孩子,不知是私下里有过协商还是孩子的原因,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已经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
这天他们甚至打算一起去接邵臣。
说是计划带孩子们去动物园里玩,邵老爷子见两人有说有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终于有了效果,老怀甚慰:“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不过要注意安全,我让保镖私下跟着。”
邵孟辉保证:“爸,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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