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余住院半月,在家休整了两月。
期间不问世事,也不怎么出门,反而做回了以前的老本行———
如今和隔壁那家彻底打通了,她的庭院大了一倍不止,她喜欢坐在院子一张藤椅上,半长的头发用一根长银针缠绕束在脑后,脚边一个竹篮堆放五颜六色的毛线团。
阿喜在一边给她泡茶,散线,她跟着话匣子哼着调,偶尔唱出两句给阿喜听,指尖熟练地一缠一绕。
以前她靠打毛线赚钱,大部分交给家里之后她能留下一小部分,藏上十天半个月,够买一本书,也可以买个便宜的发卡。
她靠这个生活,不想将手指磨得粗糙,就在关节处缠上绷带,还被人说矫情;爱干净,每日因为沾到身上的毛絮难受,如今闲得无事,竟重新捡起来,全用来打发时间。
阿喜给她杯里续上茶,一小片玫瑰花瓣飘在水面:“小姐,先生的毛衣多得怕是一个冬天都来不及穿了。”
穆余笑笑:“多织一点,以后没机会了。”
阿喜听闻一愣,低下头没再说话。
这阵子也发生了许多事,比如付廷森和穆楠离了婚,她手上多了一枚金戒子,他们的婚礼正在准备,但穆余没怎么去关心。
她哼着歌,小腿轻轻晃荡,一下午就这么消磨过去,手里一件天蓝色毛衣收线结尾,又完成一件。
巧得很,大门推开,付廷森回来了。
她闻声看过去,见他一件军绿大衣挂在臂弯,笑着向她走过来。
穆余看得愣神恍惚,他走来的身影跟她初到榕园时的身影重迭,只是这次他站到自己身前,如今每次回家后先要一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吻上一阵。
阿喜早已见怪不怪,低头收拾好茶杯,回屋里准备晚饭去了。
亲完手指磨磨嘴唇,问她刚才在发什么呆。
穆余笑了笑,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他:“在想这颜色适不适合你,会不会太生嫩了一些。”
付廷森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任由她往自己身上套,大小正合适,蓝色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清冷干净。
毛茸茸的触感很柔软,他很喜欢笑着问:“怎么不给自己织一件?”
她语气稍有些生硬:“我不喜欢穿毛衣。”
付廷森抿唇,垂眼点了点头:“今天医生来过了吗。”
“上午来过。”
“怎么说?”
“早就养好了,不用太担心。”她年轻,原本身体的底子也还不错,恢复得还算快。
说着牵着手往里面走,穆余向他撒娇,每日的补品能不能少一些,燕窝阿胶,她早就吃得发腻,觉得脸上都浮着一层油光……
夜里,付廷森还在书房,穆余刚洗完澡,阿喜站在她身后,给她擦头发抹油,到半干,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低头凑在穆余耳边说:
“湛礼那边有消息了。”
穆余嗯一声,垂眸思索,半晌过后:
“明天中午和谭助说,让先生早点回来,就说我有个惊喜……”
……
-
隔天付廷森听到消息后,低头笑了笑,推了手里的事,早早得回了家。
昨日大好的天,今日又下雨。
进门没看见人,他拍了拍肩头的雨珠,上楼推开房门,就看见穆余一身清凉,脚踩着沙发,一如很久之前那次一样坐在窗台上。
吊带,贴身的黑色蕾丝,她这阵子吃得太好,皮肤更加莹润透白,实在美,纯净天然,丰盈又娇丽。
付廷森正要关上门,穆余就说:“开着吧。”
他摘了帽子,脱下大衣,走至一边挂起,门敞着,敏觉的他听到侧门的隔间里似是有些动静———
女人被捂住口鼻,挣扎时发出的闷哼。
动作不着痕迹慢了一秒,看了眼侧面那扇留着一丝缝隙的门,露出里面的漆黑,他大概猜到所谓的“惊喜”。
那次之后她再没问过他真正肇事者是谁,他一句“已经惩罚过”,聪慧如她,怎么会想不到自己家里人,知道是穆楠不过是时间问题。
垂眼间情绪一闪而过,付廷森挂好衣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转身笑着走过去,一手撑着在她身侧,一手抚上她微凉的皮肤:
“不冷么。”
穆余摇摇头。
“这就是惊喜?”
穆余抓起他的手:“姐夫不满意吗?”
手指压住她的舌尖,哑声道:“怎么会不满意……”
看见窗外飘落一滴雨在她肩头,付廷森张嘴含住了。穆余咬住他的手指:“你亲亲我。”
付廷森凑上去和她缠绵接吻,她心里有怨,有过不去的坎,付廷森到如今只想她开心,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穆余一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任他在唇齿间撩拨,付廷森给她空间喘息,侧头含着她耳垂亲吮。
付廷森不知道她预备要做到哪一步,只是不断用吻来抚慰她无形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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