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里小提琴音乐优美,桌上一杯热咖啡,冒着袅袅热气。
仇泽端起喝了一口,第三次抬起手看时间。
终于,门口的铃铛响起,一身军装的人走进来,褪了身上的大衣,递给一旁的waiter。
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将一小红本甩到他面前。仇泽笑着打开看了看,总算满意。
“费了这么多功夫,就为这个,你知不知道那人有多难缠。”
付廷森也是拿到东西之后才知道,黎蔓名义上的丈夫另有其人,他们两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不正当关系。
那个叫司娄的人真的难搞,他孩子还在肚子里时就问他讨要这伉俪证书,一直到现在,他孩子快三岁才拿到,费了他多少功夫。
仇泽说:“要是容易,我也用不着找你了。”
他自知不好意思,说了句谢谢,又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可以尽管提。
服务员给付廷森上了咖啡,他喝了一口,又甜又苦,他还是比较老派,还是更爱喝茶。
指尖磨磨杯沿,他说:“还真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什么。”
“日本领事那边一直缺个位,我觉得你身边那个益星火就不错。”
“星火……”仇泽沉思,“他不一定愿意。”
“换个人开口,他肯定愿意。”他意有所指,不明说。
仇泽扫了他一眼,到现在他们两也气场对冲。
付廷森:“去那里,他也算升了。”
“就这个?”
“我放个人在他身边,让他一起带走。”
“谁。”
他舔舔唇:“湛礼。”
仇泽笑出来:“你是留不得他吧。”
付廷森没有否认:“你难道不是,总有个苍蝇围在身边,你不烦么。”
湛礼总是在他面前讨好穆余,他工作忙的时候,他留在穆余身边的时间比他还要多。一日他回家,看见他小子手里抱着自己儿子,和穆余一人一个,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他便知道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好几次想将那小子送走,他有过前科,湛礼没再让他得逞,还要在穆余面前阴阳怪气,控诉他的行为;因为他,他和穆余两人闹过好几次矛盾。
就算忍住不去在意他,每天看着他晃在眼前看着,心情不畅,寿命也要因为他缩水。
仇泽手指轻点着桌面思量了一阵说:
“我没有你这么小心眼。”
“不过……星火确实很合适……”
付廷森笑了笑,笑他的嘴硬。
走之前仇泽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拿在手里扬了扬,问,“你们有这个吗。”
“……没有。”
这也是他的痛处。
这几年他也跟穆余提过很多次,可否行行好,给他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她总是有许多理由。
今天涨奶明天腰疼,要不就是没时间没心情。
他知道,是因为她还不能放下———
一年前她老家人突然来信,几经波折终于将信送到她手里,大致就是她姐姐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大病一月一次,小病就没停过,整日郁郁寡欢,前阵子没熬住,很安静地走了。
穆余收到信后沉默了好一阵,最后自己躲进房间,谁也不见。一直到现在,她也没能放下。
一直在自责,在忏悔,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惩罚自己。
她说要是没有她,她现在依旧是风风光光的少帅夫人;她说其实她们之间也有好的回忆,比如儿时一起爱美,采花编花环,用红纸染唇,最后一起被家里大人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
在和付廷森扯上之前,她们根本不是针锋相对的关系。
她没法做到豁达,对她来说,穆楠的离世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付廷森能做什么,他只能陪伴,将爱意化作暖阳,化作云烟,化作过往的风,化作空气,将她包裹,时间总会治愈他的爱人。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两个孩子嬉闹声,儿女看见他的身影,“阿爸阿爸”地向他跑过来。
付廷森一手一个抱起,问他们姆妈去哪了。
妹妹回答:“姆妈又去看戏,不带我!”
“什么时候走的。”
哥哥回答:“两个时辰前!”
他算了算时间,带着他们往外面走:“那我们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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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依旧铿锵热闹,台下叫好。
或许是今日这场戏两位名角儿演得格外好,穆余突然停下脚步,竟想把这出戏看完。
转身提起裙摆,重新走上楼,回头对阿喜说:“我们把这出戏看完,如何?”
阿喜笑着说:“自然好!”
她重新坐下来,看得认真。一会儿对着法海咬牙,一会儿跟着哭,好在最后结局大好,小青逃离金山寺后,数十载深山练功,最终打败法海,雷峰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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