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法伸展着身子,巨大的机械在它展出最长臂的时刻我对着自己施了个轻量减重的凌空魔法,借着草原上的风像云燕般被卷进飞艇经过时带来的风眼,上升到足以接触到飞艇的高空时,轻松的贴到艇身的下部,高空的气流扰乱了我的视线,我尽力去顺着飞艇坚硬的外壳去摸索有缝隙的地方,稳住脚下就可以对着
飞艇操控其改变方向,为我所用。
哈尔站在越来越远的城堡上,像我们昨天初遇到时,一头灿烂的金发也愈小直至消失。
魔法是神奇的工具,但它不是万能的东西,很多时候只是制造幻术,需要媒介。
我匍匐在飞艇上,无人发现。深谙军事机械的内部设计的我知道艇舱的设计,在离开皇家的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围着这群铁皮转,我临走时装在口袋里的黑鸦羽在驾驶艇舱的上部画了一对意念小人,小人扣留一个在我这边,而另一只顺着缝隙潜入趴在了艇长的背上。
飞艇朝着科尔马飞去。
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我打量着这片即将陷入战火的大地,被黑色蒸汽笼罩的城镇越来越近了,脚下是荒凉冰冷的石块地。天气果然变得糟糕起来,荒野上有一个被大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身影,她倔强的戴着那顶可爱的帽子,旁边立着一个有些怪异的稻草人。
菜头有些踌躇,因为周围没有能提供给苏菲的住宿。
我把手绘的意念魔法抹除,趁着飞艇悬空的空隙,我从艇上滑下,空中的鸦羽变化成猎鹰,我降落到地面。从后面追上苏菲,老婆婆看到我有些惊讶,抬头的时候不小心让风吹走了那顶帽子,我装作从很远的地方跑来的样子,询问她:
“婆婆,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找!我要找——”苏菲顾不上自己的帽子,被风吹得凌乱间,我看见她的齿缝中想要艰难的蹦出一些被禁言的词汇,但始终无法做到。菜头顺着她的帽子飞走的方向蹦蹦跳跳的远去。
“噢!您原来是想找个住所吗?对啊,天要黑啦~”
“荒地可是很危险的哦,我送您去你想去的地方吧?”风中的小老太太看着孤立无援,我说着搀扶起她的胳膊,嘴上说着送她回去但却开始漫无目的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苏菲没有告诉我她要去的地方,但她也没有拒绝我一直带她在荒野中前进。
“你也是个魔法师吗?”走了不知道多久,苏菲忽然开口道。
“也?”我被她苍老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冷静的和她沟通起来。
“嗯,是的,这可太怪了不是吗?我今天和昨天遇到了三个巫师呢,看来真的要开战了。”她的话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故事,我知道她意有所指,但却无法回应她。
“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初学者啦,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或许走了太久,她的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步伐逐渐放慢了下来,我扶着她在坎坷的乱石凹地里艰难的走着。
“因为你这样挽着我的时候,我就感受不到寒冷啦,你一定是施了什么魔法吧?”苏菲咧开嘴露出了老者的笑容,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奶奶。
“你先走吧,我已经走不动了,婆婆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苏菲有些犹豫,她看出了什么,或许是归途遥遥无期,也或许是觉得自己在拖累我,我知道原本苏菲离开家来到荒野是想来荒野碰运气找到荒野女巫让她解除魔法,但她既无法说出女巫的名字也没办法提及任何相关的字眼。于是编造了个谎言劝我离开。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望着遥遥无际的荒地判断着巨物城堡所在的方向。
太阳吝啬它的光,地平线下模糊的亮点被无垠的夜幕吞没,我们没有停下脚步,黑暗中只是搀扶得更紧,我感觉到苏菲更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臂,在朦胧间,夜月下的发丝在风中盈润出乌黑明亮的光泽,苏菲投向我的目光带着本人没有察觉到的明亮眸子,她的精神力在坚韧时会克服掉衰老的魔咒。
我们或许会走到天亮。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一声宛如惊雷般的汽鸣突然打破了这充满呜呜烈风的荒地。脚下的大地节奏性的震颤,忽然近在咫尺的地方亮起一盏明灯,哈尔的城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它突兀的叫嚣着,卡西法伸展着四肢,缓缓蹲下,朝我们露出了它那窄小的后门。
菜头也站在一旁,在那缝合的布面上我居然看到了一丝骄傲的表情。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我们回到城堡已然是半夜,哈尔并不在家里,卡西法说它是按照哈尔的要求来迎接一下我们。被寒风吹袭得太久,连我都有些四肢僵硬起来,苏菲一言不发的倚靠在炉火旁的,白色的发丝挂了一层银霜。
我找来了一把椅子,让苏菲坐到上面,扶着她的双脚搁在我的膝上,脚踝处是在路上被荆棘割划的伤口,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布满裙子遮盖不到的地方。我很抱歉,这些都是因为我打乱了原本的发展,苏菲本不用遭受这些。
我垂着眼睛,没有看她,默默的疗愈腿上的伤痕。脱去鞋的脚掌有些过度磨合,小脚趾的地方也泛着红血点,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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