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款全划掉。
禾暖圆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还能这样!
他接过修改好的合同,痛快地签下自己的狗爬字。他签得极快,以至于戈修元都有点后悔没挖坑。
“好了。”禾暖把合同递给对方。
“嗯。”戈修元漫不经心地把合同随手扔进抽屉。
“对了,哥,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份,我有个朋友,他也想打职业。”禾暖兴冲冲地说。
“可以。”
彼时的戈修元,还不知道薛昭的存在。相比之下,薛昭更早地察觉到了对方,也更早地生出警惕之心。
后来戈修元偶尔会想,他不该给禾暖第二份合同。
禾暖把合同折好,仔细装进包里。
“等会儿我请你吃晚餐。”戈修元说。
“谢谢哥!”禾暖嘿嘿一笑,他早就想坐车兜风了。
到家差不多十二点,奶奶已经睡了,薛昭昏昏沉沉地躺在客厅沙发上,一听到门响动,就坐直身体。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薛昭小声问。
“我在微信上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市里了。奶奶呢?”
“我骗奶奶说你还要在学校写会儿作业。”
“嗯,好。”禾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薛昭跟着进来。
“呼!”关好房门,禾暖卸下斜挎包,“累死我了!”
“你到底去哪了?”
“嘿嘿!”禾暖笑得狡黠,从包里掏出合同,“你看!这是什么!”
薛昭拿过来一瞧,觉得禾暖像在变戏法,“你从哪儿来的?”
“我认识一个网友,他在apex有点门路,我就托他帮我引荐一下。”
“anan?”
“哎呀,不是他,我认识的网友可多了。”禾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摆摆手,“再说,他在北京,怎么会来a市。”
薛昭一听有理,心完全放下,不由得高兴起来,“太好了!你可以去打职业了!”
“是我们。”
“啊?”
“我已经签好合同了,这份是你的,”禾暖坐在书桌上,光脚踩着椅面,“那网友人不错,知道我们有难处,就减免了我的入营费。”
“你的意思是,”薛昭望向禾暖,暗淡的眼睛突然变亮,“我们可以一起去?!”
禾暖大笑起来,他跳下书桌,张开手臂,抱了薛昭一下,“对,我们一起。”
薛昭的脸越来越红,他似乎兴奋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在冒热气,如果用冷水给他洗脸,说不定会听到“滋喇”冷却的响声。
禾暖松开胳膊,薛昭反而伸手一把抱住他,把他死死按在怀里。
“这么激动?”禾暖仰起头,把手搭在他的后背上,小声嘀咕,“我是好人,不用谢啦。”
“谢谢……”
禾暖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听出了他的哽咽。
薛昭穿着背心,露出白晃晃的胳膊,他趴在地铺上,就着小台灯,把合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还不时用手机查法律专用名词。
禾暖躺在床上,看他这幅爱不释手模样,觉得自己真做对了。
他没告诉薛昭实情,他觉得在游戏方面,自己可以替薛昭做决定。
薛昭不知道犯什么浑,一听戈修元就炸毛,可如果没有戈修元,两人哪有钱打职业。
禾暖把手枕在脑袋后面,漫无边际地思考——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过奶奶那关了。
他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老人,他不去上学了,他要去打“不务正业”的游戏。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焦虑,禾暖“啧”了一声,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
“怎么了?”薛昭抬头问。
“没事,快睡觉!”禾暖侧过身。
禾暖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而且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自九月份开学后,他几乎天天旷课,病假请了大半个月,班主任现在才找上门,只能说算他运气好。
他拙劣的谎言一戳即破,连带以前撒的无数谎都被翻了出来。
老师走后,奶奶头晕眼花地靠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
“奶奶……”禾暖站在她身后,无措地叫了声。
“侬啊多久没去学堂?”
“好久。”
“小昭勿是同学哇。”
“不是。”
“两个天天打游戏哦。”
“奶,”禾暖叫了一声,“我想去打比赛。”
“啥?”
“就是,”禾暖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不上学了,打游戏挣钱。”
“不学点好,瘟孙,管不了侬了,”奶奶颤颤巍巍站起来,“吾给侬爹打电话。”
奶奶干瘦的手指一把一把抹眼泪,絮絮叨叨在电话里与儿子诉苦。
禾暖站在她身后,听得一清二楚,他爸爸说:“妈,你就不要管他了,他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