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不止脚踝痛,头也好痛,你快点想办法救我,不要让我死掉。”
讨厌的吴缙玮收到传话来得这样快,一口气都不带歇,也不怕累到短腿。周窈安尽量把指间恹恹露出的目光悉数放在医生身上,努力忽略一旁高高的身影,刻意和医生说了好多平常懒得讲的废话,力图将空气和注意力都占满。
面对相熟的“老顾客”,原本忧心忡忡赶来的吴医生神情明显松缓许多,一针见血地安慰道:“当然不会死了,没事的安安,你只是有些脸红而已。”
好生气……周窈安闻言头更痛,脸热的症状似越病越重。吴缙玮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场合,医者仁心,drng却一定要把他逼到地缝里。他当然知道有那么一点喜欢哥哥不是生病,害羞更不会害死人的,哪里需要吴缙玮一本正经地提点废话。
周窈安不太高兴,忍耐住想轰他出去的冲动。柔软的指尖发白地揪了揪枕面,不知道把枕头扔过去算不算对可敬可畏的白大褂使用暴力。
医生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周窈安小朋友那里不动声色地经历了一场枕头浩劫,一心以专业的手法用弹性绷带为他加压包扎。勾起他纤细的脚踝,动作娴熟地将绷带自他的内踝外上方进行八字缠绕。
“一会是少爷看着他?”眼见周窈安伤势并不严重,加之敏锐地察觉到自身存在的一丝多余气息,吴缙玮已经提前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闻声,周窈安心都惴惴提起来。讨厌的医生不要再自作主张说笨话捉弄他,周窈安很是苦恼,终有一日要将世界上的人都讨厌个遍,在这一秒钟最讨厌吴缙玮。
“哥哥不专业,我不想要哥哥看。”周窈安一股麻烦劲发作,瓮声瓮气地抗议,硬生生搬出一个奇怪而又牵强的理由,羞恼得直想落泪,垂头将巴掌大小的一张脸在手心里埋得更深。
无端有些感伤地发散,到头来苦恋哥哥,安安这辈子要毁了,全部全部都完了,一切一切都脱轨了。
刚才的事情还未翻篇,周窈安不饶人地心道,虽然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那个人怎么可以真的有问有答,真的承认他很漂亮?如果他为情所困晚上睡不着觉就全都怪哥哥,如果他思念成疾上学提不起精神也全都错在哥哥。
哥哥高贵遥远的形象陈列在他心中的博物馆里,周窈安忙碌的小身影恨恨地在周围拉满封条、隔离带、警戒线,看着都好筋疲力尽。
觉得哥哥很好看,很完美,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周窈安尚能原谅自己,但有一瞬间他的确希望用来气cissy的那些梦游般颠三倒四的话全都变成真的,心中顿然感到以后在crystal面前再抬不起头来。
指缝沁出泪水湿漉漉的冰凉意味,周窈安委屈地掩着小小的脸庞沉浸在一片偶然的伤春悲秋里,暂且连伤处的疼也顾不上。
“请对他轻一点。”那个人冷清寡言,声音却在短短的时间里再次响起,已经隐约有些继承人未来不怒自威的痕迹。
“好的,好的。”医生连应着,正给手头的包扎工作利落收尾,闻言这才无奈地注意到周窈安这个娇气小哭包一声不吭地又掉了好多眼泪珠子。
心知有人会哄,医生象征性地好声好气关心几句,便自顾自往后嘱咐了些注意事项,“agnes有点轻微的软组织损伤,问题不大,还是建议遵循rice疗法帮助恢复。每隔几小时冷敷十五分钟左右,能够起到消肿止痛的作用。如果痛感确实明显,可以给他用点非处方止痛药加以缓解,比如布洛芬……”
周窈安再听不见吴缙玮嘴唇开开合合之间又说了什么,一股脑地忘在耳旁虚化为背景。
那个人轻轻摘下他捂住脸庞的手掌。修长分明的手,骨节棱棱清晰。无言地以指腹的温度抚过他吹弹即破的面颊。
周窈安雪白秀美的小脸被眼泪打湿,刚从手心剥出来,还怔怔的,残存着惹人爱怜的无措,眼前一片透明的水膜将落未落,身形似发条耗尽般一动不动。
周窈安不知道作何反应,仿佛等候那个人的手再给他下一步的指令。
如此清晰缓慢地感知到,他的呼吸,心震,似被那个人收入掌中的泪水,有一刻不再属于自己。
哥哥为他创造一个无菌环境?有那种必要吗?”
“有必要啊。”霍思叡似被说服,散漫地伸手截下飞落过来的绷带卷,衔着凉烟,垂眼松松地捣鼓了几下,埋头开始给手臂上乱爬的牛鬼蛇神做愚蠢的包扎。
只余下旁边人如遭重创,面面相觑皆是不可置信:“他是不是疯了啊……霍思叡被人下降头了?”
“天啊,ray要把自己绑成木乃伊了,折损我们男模队形象。就没人劝他也考虑下朋友的感受吗?”
左右的人得寸进尺,不自量力地要求与agnes同等待遇,“既然rayond今天这么好说话,顺便也为我们把烟掐了吧?抽的什么鬼片味道,熏得人满头凉飕飕的,能不能注意点素质?”
辛辛凉凉的薄荷味,在提神醒脑上效果强劲。霍思叡充耳不闻,依然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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