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已经快一周没联络过自己了。
身上性爱留下的红痕也消得七七八八,霖扬总是私心希望那些痕迹能再存留的长一些。这样每次洗澡,每次换衣服,看着那些痕迹,仿佛和那个人距离也没有远了。
要主动联系一下吗……
他提钱,但从没有过真要的念头。比起那些,这更像是一个可以让他留在对方身边,光明正大联络的借口。
天光细微,夕阳惨败地露出云层。地毯上的手机被来来回回瞟过好几眼,霖扬心下一横,拨了出去。
长音响过好一阵,才被接通,声音里陡然增加的雀跃他自己也没发现,
“那个……是我。”
嘈杂的背景音,人声,电吉他上乱作一团轰进听筒。
是在外面吗?会不会打扰到他?
但电话已经接通,霖扬舍不得浪费自己酝酿了大半天的勇气,视线落到被咬破的沙发一角,他仍在等。
“谁啊。”
有人说话了!?
……但不是季鸣。
他只得再重复一遍。
“……霖,扬,哦,不认识。”那人把他的名字分开念了念,像在思忖什么,“那什么你找阿鸣阿?”
霖扬“嗯”了声,大拇指无意识蹭过牛仔裤缝,视线落在窗外,他在电话这遍无声地咀嚼着这声亲昵的“阿鸣。”
“但他现在正忙着怎么办呢,短时间估计也过不来。”
握住手机边缘的手缓缓收紧,霖扬愣空,少顷试探道,“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电话那边的男人忽然笑出声,接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知道,这得看他个人体质怎么样。”
说着,似乎害怕霖扬听不懂,坏心眼儿地补充,
“左边模特,右边小演员,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
果然。
留文力听着那头蓦然掉落的语气,笑容顿时更戏虐了。
他的话半真半假。
沙发上的季鸣左右两边的确被占满模特和演员占满了,只不过搭在那俩人身上的手没一只是他的。
“你拿我手机干嘛?”
季鸣倚在沙发背上,蓝紫的灯光晃在眼前,方才留文力灌他灌得太狠,胃里又空空荡荡的,他头有些晕沉,闭上眼缓解一会儿。
“不是吧,这才多久啊你又要走!?”
季鸣起身整理被小模特压皱的一角外套,瞥了眼正搂着那模特的齐宸,没什么情绪道。
“再不走要被香水熏死。”
出门前特定用上“十字喷法”的小模特脸上青白一片,齐宸被季鸣的话逗笑,漫不经心哄了两句,小模特情绪很快好转,又靠回他身上腻歪起来。
季鸣不再多看,走到留文力面前摊开手。
“给我。”
留文力咂咂嘴,手机落回季鸣手中。
“还你还你,真是,果然不是一起穿开裆裤的年龄了,我看你手机拉桌子上了才好心帮你保管。”说着,留文力手搭上胸前,做出顺气的动作,“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啊!”
季鸣懒得搭理他的烂演技,看着页面最新的通话记录,眉头拧起,
“这电话也是你好心帮我接的?”
破烂演技收放自如,留文力蓦然心虚起来,“我就,随便说了两句。你这是什么表情?动粗啊?季鸣你别以为我忘了你替我接林梓风电话的事儿!”
季鸣沉气,才把已经冲到喉间的“那他妈是你喝多让我接”的反驳压了回去。
“算了,再有下次你试试。”他收起手机朝外走。
通话记录很短,俩人应该没聊太多。但季鸣知道他是存心报复自己,那张跑火车的嘴能说出什么好话。
越想越气,人都走到转梯了他还是没忍住。
“还有,穿开裆裤的是你,我没穿过。”
“……”
留文力刚潇洒闷下一杯。
“我操你大爷季鸣!!!”
操是操不到了,季鸣连个影都没多留地离开了。
夜空上挂着稀疏的星月,刚从开满冷气的酒吧出来一时间也感受不到热。季鸣就近喊了个代驾,然后站在街边翻弄着火机盖等人。
齐宸店开得挺像样,人流量比他预期想得多太多。多到……在拒绝掉第三个过来搭讪的人后,季鸣黑着脸换了个不那么显眼的地方站。
酒吧上方的光把地面的树影映得黄橙橙的。
他不想抽烟,只抄着手在兜里,来回摩挲着烟盒的硬角。
霖扬电话里说什么了?
这多天才打一个。
吐气。
……
啧。
从兜里掏出手机时,季鸣坚信自己只是因为留文力的表情太欠不登,才会如此好奇。
“喂。”
“是我。”
那头的呼吸猛然加快,但紧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纠结又磕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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