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称赞,对小孩子而言也是莫大肯定,毕竟他几乎不曾听过父亲夸过暻哥,这也是从长辈眼中获取不同对待的唯一方式。
这种心态一直持续到他六岁,那年,上小学的哥哥姐姐们放假回家,启蒙课照旧枯燥无趣,暻哥照旧逃课逃到无影无踪,和照旧练习完毕,等待父亲说声“做得好”的自己。
可惜那日变数有两。
一是滂沱大雨,二是父亲回家后只摸了摸二儿子的头,面色冷戾,一言不发。
怪只怪小孩子嫉妒心作祟,又难以承受铺天盖地的失落。终年压抑累月之下,他冒雨冲出家门将琴谱摔进泥土,全身湿透,牙齿打颤,怒到握紧拳头杵在哥哥房门前许久才推开门。
可素来温文尔雅的曜少爷不会放肆行事,学不会哥哥耍脾气砸东西的架子,目光锁定角落处搁置的大提琴。
自己也有一把,和哥哥出自同一位意大利名家之手。
最后等妈妈焦急万分推开门,只见他躺在冰冷地砖上,浑浑噩噩发着高烧,双手伤痕累累,地面鲜血干涸凝固,身边碎了一把断弦的沾血大提琴。
六岁的弟弟徒手拽断琴弦发高烧,九岁的哥哥主动承担挨罚关禁闭。
他烧了一天一夜,他也饿了一天一夜。
再后来,懂事了,离家去仰光和哥哥姐姐一起读国际学校。两兄弟打篮球,坐在旁边横椅上间歇休息,闲聊之余,他有意无意问起暻哥当年为何甘愿受罚,分明是自己荒唐犯错。
“那天阿爸手底下有位老长官在湄公河缴毒任务中牺牲了。”
“一把破琴也不值两个钱,你哪天扯不行,非撞阿爸枪口上。阿爸当时确实想让你长记性,可你倒在我屋里,万一你挨罚落下后遗症,我以后日子还过不过?”
“阿曜,别学我,你从来不是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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