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望向许久未见正踏入玄关的父亲,霍曦哽咽唤出声。
养尊处优十几年,她没受过苦,但母亲不在家这些时日,她要出门应付太多心累的场面事,梭沙哥哥的背叛又让她陷入自责和苦痛。
再加上今日暻哥哥不在家,调查组执意破门,她不能害怕,还得安慰应激障碍的妹妹。
纵然满腹委屈和酸楚,自己也得按耐住奔向父亲的冲动,绝不可能抛下怀里瑟瑟发抖的缇慕。
她眸含泪光,仪态有度,向父亲颔首,好似在说自己也长大到可以守住家门,保护一个人了。
几步外,总司令一言未发,眼神看向楼梯口,示意她们上楼。
“好了,妹妹,爸爸回来了。不用怕,暻哥哥应该马上也会回家,我们回屋坐一会儿,走吧。”霍曦扶住缇慕转回客厅,走向楼梯,同玄关逐渐拉开距离。
她没回头,没看到父亲眸底暗含的欣慰和不舍。那位历经铁血征战的男人神色凝重,镇着围拥住大门的牛鬼蛇神,目送两个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直到楼上传来阖门声,众人才敢在强大无声的施压中喘口气。
梭沙还没等说开口,总司令甩手带风,手劲力道重狠,“啪”的一记耳光抽到养子脸上,扇的他撇头退去半步,喉咙顿时涌起血腥味儿,脑瓜仁轰鸣巨响。
总司令大手五指扼住养子侧颈,沉戾斥责,“我教过你进家门为难妹妹么?”
一巴掌打的梭沙眼花头晕,他唇角溢出血丝,半边脸痛麻到失去知觉,垂头道:“对不起,父亲。”
“翅膀太硬,心眼和算盘都打到家门了,我这二十几年竟喂出个狼心狗肺的孽障!”父亲话里流露出的伤心失望远远大于愤怒,看着自己亲手提拔养大的孩子,收回掐住梭沙颈部的手。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调查组在一旁看这场面,自然不愿硬碰硬,也不想被迁怒,明眼人都看出总司令因养子的出卖背叛而勃然变色。
但公事公办,调查组组长刚拿出国会的举报函和仰光总警署连夜传给东盟军事法庭的审查令,霎时,大宅外墙铁门乍起好几道急刹声。
四辆军用越野急停门口,跟随调查组前来的警察们上前围堵车门,总警署署长背过手气定神闲,身为武装部门却被压在政治阶级最底层,军方瞧不起,国会用不上,左右受夹板气。
今天可好,调查组来仰光查军政府首脑,进入军事保护区有副司令开路,署长提起精气神等霍暻下车。
挡不住老子,还拦不住儿子?
“带上你的狗东西滚出去!别来我家地盘撒泼。”刚冲出车门的少年怒视堵家门的警司们,手中贝雷塔居高临下顶在署长脑门上。
署长腰杆子也硬,枪口砸脑袋也满身浑胆,“暻少爷,警署协助军事法庭调查组例行公事,一切行动都有国会同意。”
霍暻血脉中暴戾杀意横生,手臂一抬,迅猛调转枪口,冲署长身边的警司们“砰砰砰”盲开三枪,三人中枪倒地,霎时炸起一片哀嚎,血河瞬间漫过花园地砖。
他眼底充血赤红,回手再次将枪口抵住署长脑瓜顶上,切齿厉喝。
“再叫!”
署长脑门被枪口烫出出黑色的圈,皮被烧出肉腥味儿,双腿哆嗦成两根弹簧。
调查组也因枪响统统撤出大宅玄关,疾步走到前院查看情况。三个警司中枪倒地,俊戾少年煞气冲天,护家心切已然暴虐到杀红了眼。
无人敢向前半步,调查组震惊到面面相觑,他们想到菲律宾前总统贪污的案子,那家的两个儿子在军队横行作恶,贪污受贿,伙同十几个权贵子弟轮奸两个十五岁小女孩致死,背着家里贪了近十八亿美金。
直至菲律宾前总统权斗失败,被众议院联合举报押入军事法庭,母亲上吊自杀,两个儿子放弃全家潜逃至加拿大,了无踪影。
调查组本来以为今天也同样如此。
而事实证明,没人离开这座大宅,甚至还有两个姑娘以纤弱身板守住家门。
他们视线齐聚在长子身上,来之前也协同国际刑警组织调查过他的底细。
十九岁,猎人学校受过两年高强度军事训练,在云南警官学院读大一主攻犯罪心理学,因账上五千万美金来路不明后被学校开除,关进孔普雷蹲半年大狱。
出狱后协助国际刑警缉杀零号囚犯诺坤,目前正在国防部任职,领导军政府参与仰光大选的一切事务。
看似近乎完美无缺的继承人,天才有魄力,他甚至年纪轻轻就结婚了,结婚登记赫然出现在仰光最高法院的系统中。
而地上新鲜的三具尸体证明,他手里的人命只多不少,丑闻大抵来不及深扒,尤其吴拿瑞钦在举报函里隐晦提过一句霍暻是“东方公主号”的座上宾。
赫赫大名的东方公主号,名单涉及东盟十国太多极顶层政治军方权贵,军事法庭调查组也必须慎之又慎。
“小暻,去书房,拿我的枪。”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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