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恒山回来后,蒋楠慷慨大方地给我批了一个两周的长假。
至于黎深,他本来就不算全职军医,而医院给的假期也只过去了两天,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所以接下来,我和黎深可以完完整整地一起度过。
在返回临空市的列车上,我想起了前一天我去ak医院做的检查。我便问他:“我的检查报告,你看了吗?”
黎深坐在靠窗的一侧,原本他正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听见我的问话后,他转过头反问:“你在质疑你的主治医生?”
我笑了起来,凑上前,看着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问道:“那请问我的主治医生,我这次有进步一点吗?”
黎深那双眸子深处满是笑意,好像眼波流转,都只为我一人心动。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说:“鉴于你在复查前曾经陷入狂化边缘,又在长恒山执行了三天的任务,受过伤……你的心脏负荷也很符合你最近经历过的事情所造成的影响。不过,有我的干预,总不算太糟。接下来你只要好好遵循医嘱,就没事了。”
提起医嘱,我就心虚。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虚,黎深的右手握住了我的左手,说:“某些人总是不好好遵循医嘱,主治医生也理解,改变原来的作风需要时间,所以接下来只要跟医生保持一样的作息,慢慢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就好了。”
至于怎么跟黎深保持一样的作息……
从蒋楠那儿拿到难得的两周假期后,我跑去跟在队外等我的黎深兴高采烈地汇报这个好消息。
“既然我们都有差不多时间的休假,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有条件践行昨天晚上我的提议了?”黎深问。
我回忆了一下,问:“就是……去约会吗?”
“嗯。不过我好像变得有点更贪心了。”黎深勾了勾唇,说,“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同……同居?”说出这俩字来时,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嗯,不过这只是出于我们已经精神结合的考虑,当然,还有想要让你的作息正常一些。不过如果你觉得还没准备好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他抬手拨开我一根沾到唇边的发丝,“只要每天能够见到你就够了。”
我抬手理了理头发,顺便掩盖自己面上的窘迫。“等我……回去想想。那什么……我先回去宿舍收拾东西了,你别等我了,先回去吧!我们之后电话联系!”
“好。”黎深没有多说,体贴地留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时间,默默地离开了。
我久违地回到了临空市的家中。昨天为了取黎深小时候给我捏的海豹进行共鸣短暂地回来了一下,而此刻我才算真正地回家了。
我开心地把行李随手一丢,扑到了沙发上。呼吸着熟悉的气味,我缓缓放松下来。
从长恒山回来的时候,黎深就把两人的感知共享给屏蔽了,毕竟大家都还要保留自己的隐私,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老是被对方听见,也挺尴尬的。但是我们即使相隔很远,想要恢复共享也是轻松的事情,只需要派我的精神体到对方的精神图景里通知他,他就可以随时把那道无形的屏障撤走,这便是精神结合过的好处。
顺带一提,早些时候我们穿过的黎深精神图景深处的那片暴风雪,在精神结合之后,它果然平静了不少。从我的精神图景望过去,两人相连的精神图景呈现出这样一副画面:绵延成群的雪山为一派豪迈壮观的背景,山脚下开满了洁白如雪的茉莉花,翠绿的花与白的花相互衬托,只用看的都能仿佛闻到那股扑鼻香味。远处,原本狂暴的风雪在抵达茉莉花田处时,总会被温暖的阳光化作绵绵细雨,温柔地笼罩着花田。更多的雨雪则落进了我精神图景的河流中,不让太多的雨水将花田淹死。总之,目前看来我们的配合效果不错,黎深失控的evol随着雪的力量削弱而稳定了,我的花田也被纯净的雪水滋润了,生机勃勃。
而想到黎深,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他同居的提议。我的心又慌乱了起来,为了给自己分散注意力,我选择拿出吸尘器,准备给家里来个大扫除。
收拾家里的过程中,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也渐渐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等我把洗干净并烘干好的床单、被套、枕套等从烘干机拿出来,重新铺回床上的时候,我想了想,又拿了一个新的枕头出来,套上一模一样的枕套,放在了我自己枕头的旁边。
也许同居还不现实,但是,偶尔让他留宿的话,我不介意。
既是因为我们基因中注定的专属关系,又是因为我在不长的相处时间中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人格魅力,让我身心都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加靠近他,想要了解他更多面。
作为交往对象,黎深应该不算个坏选项吧?
把家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之后,我难得感到了一丝肌肉酸痛。果然搞家务比杀流浪体、出任务还要辛苦!我瘫坐在沙发上,视线瞥向百叶窗外,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天都黑了。我拿出手机,却发现它安安静静的,黎深没有给我发信息。
那他的意思便是等我主动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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