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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礼物,回一声:“谢谢。”
俩人又是一阵沉默,周围的人群逐渐消散,气氛越来越沉寂,梁青樾在想现在蛋糕店是否还在营业,是否要提议去买一个蛋糕,再如去年一样唱一首生日快乐,再许下如同去年一样的愿望,但面前的人却沉默半晌只道了一句:“不打开看看吗?”
梁青樾这才解开缎带将手里的盒子打了开来,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蓝色的发带,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摩挲着发带上白色的花纹,在这片蓝色之中如同海浪一般,她很喜欢。
“喜欢吗?”
“嗯,很好看。”
“喜欢就好”梁林见她一直低头抚摸着发带,看不到她眼中的神色,只是觉得她话里似乎带了些哽咽。他知道他今晚来晚了,压下不舍,只能尽可能地故作轻松,“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学校了。”
沉默半晌,梁轻樾才低声应了一句“嗯”。
结束了吗?等了这么久的这个生日。她如是想,手紧紧攥着发带,低头看着脚下的砖缝。
此时已经没了公交,两人便静静在路边等着的士。
“学习加油。”
“好。”
远处一抹绿光逐渐驶来,她不停地摩挲着发带,感受着指尖发带上波浪的凹凸,又开口:“家里的沙发换了。”
“嗯,我发现了。”
很快那点绿色显现,梁林招了招手,一辆的士停了下来。
梁青樾这才敢看向他,只见他利落地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坐上了后座,又听车辆引擎发动,再望向天,月亮不知何时已经被云层遮住,再不见踪影。四周静悄悄的,只留下呜呜的引擎声,连日的失眠造成脆弱的精神下形成一种极致孤独感瞬间就这般涌了上来
她盯着车辆缓缓启动,兀的意识到车上坐着的是梁林,一种梁林的这次离开就是彻底的离开了的想法占据了她的整个理智。视线里的车走得车越来越快,那种身体一部分被抽离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就如同那个破烂的沙发,那日所涌现的悲伤再度侵蚀了她的整个脑袋,眼泪也不住地淌了下来,她此刻什么也顾不了了,身体先于理智一步直直地朝着要逐渐远去的汽车奔去——
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如果没了梁林,那她是不是什么也没了?
“吱呀——”突然一阵急刹,车里俩人不住地往前撞去,司机一惊,好在死死地刹在了原地,再往前想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才发现是刚才那个女生,他正准备开口骂,后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一阵黑影就忽的冲到了前方。
梁林害怕地将人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人无碍才松了一口气,生气地将车前的人扯到了一边:“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梁林方才看着从一旁一闪而过的声影,再望那人影就已经在车前了,当时他心整个都悬了起来,等他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是麻木的,看没撞上人才松了一口气,心脏却狂跳不止,像是死过一回后又活了一般。他急迫地跑下车,发现她什么事也没有,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松下的心立马又盛满了怒火。他正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却发现眼前的人儿已经哭地满脸都是泪,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干了些什么,只是吸着鼻子,将发带递到了他的面前,道:“你还没帮我戴上呢。”
司机见此景,只摇了摇头道:“现在这小情侣谈个恋爱真是命都不要了!”
梁青樾借口拙劣极了,梁科林既是气愤又是无奈,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他这是第一次看到梁青樾如此不理智且疯狂的一面,心下一番计较,最终他眼神还是软了下来,到底不愿和她再生气,又看着递过来的发带,再看下眼前的泪人,心下既是滚烫一片,又是酸痛十分。
她到底要他怎样呢?
他好好将蓝色的发带系到了她的马尾上,浅浅的天蓝色衬得她本就洁白的脸庞更加通透,夜晚虽看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却觉得眼前的人定是美极了,抑制不住地道:“很配你。”
梁青樾垂下眼眸,片刻又抬了起来,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彼此眼中思绪万千,想说的都在里头,再不屑任何话来表明了。
这季节应是没有桂花的,梁青樾却闻到一股恬静的桂香。她其实全然忘记她方才干了什么,只觉一秒过后梁林就突然又来到了自己的跟前,她好像和他讲了许多话,但好像什么也没说。
“明明是姐姐的。”梁林再也忍不住,将人一把扯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带着前所未有坚韧的力量,和这十多年所沉积下的情绪,无论是爱、是恨、是怜、还是依赖。
桂树下,他们紧紧相拥,彼此都带着从未有过的勇气。
梁青樾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插入他的发间,摩挲着他细软的发丝,带着无奈道:“是啊,明明我是姐姐的。”说完,再望向天,月亮到底还是没有出来,夜晚的寒风依旧冷冽,但她到底是不再觉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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