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喉咙里突如其来的哽咽,手指狠狠扣住太阳穴,苍白的嘴唇紧闭,生怕因为一个字、或者是一个气音泄露他的情绪。
可即使这样,楚穆依旧从电话里听出了迟炀起伏不定的喘息,这让他立刻加快速度,将地址信息发给待命的司机后,立刻脚步不停的走向车库。
途中楚穆的声音仍然平稳深厚,在对面悄无声息仿佛不存在人的气息时,他翻开座椅旁随手放的一本诗集。
“不想说话就听我给你念诗,但是不要做伤害自己的动作,不然我这个做家长的会很生气的,嗯?”
迟炀用小臂挡住眼睛,眼尾下的水泥地面上悄悄的滴下两滴水迹。
“这世上爱我的人,
千方百计把我抓紧。
但是你的爱不一样,
你的爱比他们伟大,
你给我自由。
…………”
楚穆翻书的声音轻微却治愈,不知不觉间,迟炀激烈沉闷的情绪像是突然得到了宣泄口,开始缓慢而又持续的变得平静。
就连憋闷得心脏似乎都在楚穆的声音中,恢复了乖巧的模样。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的爱在呼唤你,
你的爱在保护你,
你的爱依然在等待着你对他的爱。”
……………
“小朋友,躺地上干什么?等着我吻醒你吗?”
楚穆站定在迟炀身旁,臂弯上挂着一件淡蓝色的厚外套,颈上系着的领带变得凌乱,但他的神态却从容不迫,深邃的眉眼带笑,似乎一座深厚的富有安全感的大山。
迟炀放下遮挡眼睛的胳膊,目光直直的看向楚穆。
宁静的墓园角落里荒无人烟,只有两个人,一个躺着,另一个站着,微风吹过,他们交汇的目光彼此缠绕、温柔缱绻。
似乎有玻璃被突兀的打碎,割裂开始变得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楚穆把胳膊上的衣服放在旁边一米高的绿植上,然后姿态随性的躺在迟炀身旁。
迟炀惊讶的想要起身,却被楚穆揽住腰,胳膊用力间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温柔的拍打着迟炀后背。
“小朋友在外面受委屈了,”楚穆亲了一下迟炀冰凉的耳垂,绝口不提为什么要在今天来墓园,以及为什么要躺在墓园的小角落里,反而温柔地问道:“那我安慰安慰你,你是不是就能不那么难受了?”
迟炀听后不自觉拽紧楚穆西服的一角,感觉有些丢人,想要赶紧远离,但是楚穆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水,温暖宽厚的怀抱、后背舒缓的拍打,却击破了他妄图远离的犹豫不决的内心。
甚至给了他一些任性的自由。
于是迟炀侧过头,黑发挡住了他锋锐的眉眼,喷热的呼吸撒在楚穆下颌,而他眼神真挚而期待。
“先生,给我一个吻吧。”
“这样我就不会难受了。”
楚穆听后没有犹豫,撑起上半身,左手轻柔的抚摸上怀里迟炀温热的脸颊,凑过去吻上了迟炀嘴唇。
他的吻像是在对待碎裂的陶瓷,轻缓带有安慰之意,迟炀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温暖的峡谷,周围有数不尽的鲜花,耳边有和缓温煦的微风慢慢擦过他的脸庞。
接吻结束,楚穆拉起迟炀,并将旁边的衣服披在迟炀身上,然后自然的拉起迟炀垂在腿边的手腕。
“走吧,”他摸了摸迟炀凌乱的发尾,嘴角噙笑,“我们回家吧。”
迟炀低头看着两个人握紧的手,漆黑的夜晚,看不清他手指上还残存的没有洗干净的暗红色血痂。
恢复血色的嘴唇却不自觉跟着说:“好啊,我们回家。”
回家以后,迟炀能够感觉到楚穆无声的安慰,比如吃饭前,他会背着做饭的阿姨们突然偷偷亲他。
“先生,你做什么啊。”迟炀眼神迟钝,就像是喝醉了酒,但实际上是因为他很累很困。
楚穆温热的手掌抚摸在迟炀后背,穿着米白色睡衣得体而儒雅,像是迟炀认识的成熟从容的长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靠的男性荷尔蒙。
迟炀觉得自己病了,所以才会想要将整个身体都蜷缩在楚穆宽阔的胸怀里,让楚穆从背后抱紧他,要紧紧的,不留任何空隙的那种。
这样想着,他又有点难过,因为迟炀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这种感情或许也只是特定情景下所产生的依赖感。
就在迟炀迟钝的放任自己胡乱思考时,胳膊突然感受到一个力道,随后他就步伐不稳的坐到了楚穆大腿上面。
“你做什么?”迟炀皱眉看着楚穆,刚刚发散出去的思维还没有及时收回,让他看起来全然没有了原先的警惕与抗拒。
楚穆有些被可爱到了,拿手指拨弄了一下迟炀的黑色睫毛,迟炀不堪其扰,身体后退,却中了楚穆的计,被轻而易举的揽住腰,同时被抓住左腿。
在迟炀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张开双腿,面对面的坐在了楚穆面前,两个人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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