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声,给每个人都倒了一个杯底的酒液。
“这酒烈得很,寻常人舔个杯底儿就够了,要是像无方狼族那样痛饮的喝法,要醉到明年去。”
金酒稍显浓稠,如同蜂蜜一般色泽金黄,酒香浓烈,入口留香,咽下去后火辣辣的热度一直烧到肚中,五脏六腑都跟着热起来。
韩耀魄从未喝过如此烈的酒,一口下去,从耳根一直红到脖颈。
其他三人比他的状态好不少,谢晴虹更是面不改色,如同喝了一口水一般。
“好了。”见几人都吃的差不多,谢晴虹叫人清了桌子,待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开口道。
“说正事。”
谢晴虹看向谢江遥:“江遥,说说那日情形。”
那日游行遭袭,他被设计陷入幻境,后续细节他还需了解更多。
谢江遥正襟危坐,腰背挺拔,如同一柄出鞘的含光利剑。
“那日游行,狼族、鬼域和荧田均有眼线异动,所幸异动及时镇压,并未出现大范围影响。”
“不过,”谢江遥皱眉,有些懊恼,“我带领族中弟子维持游行,结束后审问捉拿的妖鬼,却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自尽而亡,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手指捻着轻透的杯壁,谢晴虹指尖轻点。
“族中情况如何?”
那日来自背后的一击,是祸起萧墙还是别有居心?
“这……”谢江遥有些犹豫,当着韩耀魄的面,他不知该不该提起谢家家私。
谢晴虹知晓他内心的想法。
“但说无妨。”
谢江遥正色道:“那日我们确实从随行子弟中发现一个人行踪诡秘,但混乱中没能捉获,等后续再去探查,那人却凭空消失。”
“我询问了当日当值的弟子,当日随行人员中根本没有这名弟子。”
“江遥无能,请族长责罚。”
谢江遥垂首,嘴巴抿成一条倔强的线。
谢晴虹的目光落在他头顶。
“无事,不怪你。”若是早有预谋,谢江遥也查不到线索。
骨铃接口道:“阿虹你消失之后,倪长老带领弟子送妖鬼、闭鬼门。你不在的这些天,也是倪长老代管族中事务,让我尽快和你联系,确认安危。”
韩耀魄这才明白,那次谢晴虹放飞青火小鸟,原来是与谢骨铃传讯。
“事出有因,倪长老情急之下不得已越俎代庖,托我向族长请罚。”
韩耀魄越听越奇怪,这个局做的奇奇怪怪。明明除了淮水之外的恶域妖族都搅合了进来,但目前看来谢家无事,恶域无事,八荒也安然无恙。
难道幕后人只是想将谢晴虹和他一个无辜路人丢进恶域玩一出剧本杀么?
有种去五星级豪华酒店吃饭结果端上来一盘蛋炒饭的感觉。
是真的水清无鱼,还是静水流深?
恐怕只有幕后之人清楚。
谢晴虹脸色淡淡的,唇角是不变的一抹笑,面具一样掩盖了全部真实想法。
“突发变故,倪长老处理得当,我又怎么会责怪她。”
“骨铃日夜兼程,寻我行踪,苦辛良多。江遥稳定局面,抓捕及时,无愧我平日教导,虽经验不足未能功成,却也可圈可点。”
骨铃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呢?”
谢晴虹颔首,从比窗边望去,街巷人声喧哗,往来熙攘。
不远处一座巍峨的王城耸立,密林掩映,气势恢宏。
他一锤定音。
“无方王城。”
是人是鬼,是妖是仙。
他要看个究竟。
不管是真静水还是假暗流,他都要这一方沟渠方圆回光,清净无边。
骨铃有备而来,出手十分阔绰。饱餐一顿后,骨铃带着众人从头到脚乔装打扮了一番。
骨铃药毒皆通,又擅易容缩骨之术,在她的巧手之下,几个人很快大变样。
骨铃自己重梳发髻,摘下两颗铃铛放好,将身量拉长,从十四五豆蔻年华眨眼间变作二十窈窕少女。桃红长裙,小家碧玉,不见之前口齿泼辣的样子。
谢江遥一身红色劲装,长发高束成马尾,修饰面容,剑锋雪亮,英姿勃发的少年郎。
韩耀魄不比他人为谢家子弟出入恶域,无方山不会有人认识他,所以易容最少,毕竟修饰越多破绽越多。骨铃给他换一身朴素的利落短打,脑后扎一个小揪揪,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新鲜出炉的路人甲家仆。
骨铃对此的解释是:人间有句话叫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咱们四人有明有暗,各有分工,万一被一锅端了这不还有个逃出生天通风报信的嘛。
韩耀魄:……总感觉被针对了,但是又没有证据。
面对谢晴虹,骨铃犯了愁。
无他,因为谢晴虹不管怎么易容修饰都很出众,尤其一头白发,扎眼得像个电灯泡。
骨铃叹气:“看来有时候太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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