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松开了手。
许久,男人冷冷的看着芝芝,语气听不出情绪:“好好活着吧。”
芝芝走后,男人静静看着之前触摸芝芝肌肤的双手。
29
室内昏暗,红色蜡烛在房间闪烁,案桌上放有黑漆漆粘稠的中药,陈怀秋靠在紫檀木床上,脸色苍白,病气缠绕着他的全身,他淡淡的对跪在地上的陈瑾说:“你去处理。”
陈瑾跪在地上,眼神低垂,眼里看不出情绪,“嗯。”
陈瑾是陈怀秋培养的继承人,手段能力无可挑剔,几乎可以说的上陈瑾就是世上另外一个陈怀秋,一样的性格,几乎一样的模样,只不过一位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另一位是留洋归来的新式继承人。
夜深,卧室。
清香的茶水打湿了地毯,血渍溅到了陈瑾的脸上,陈瑾无所谓的擦了擦脸上的血珠,淡红色的血痕留在了陈瑾的脸上,冲淡了陈瑾的清冷感,地上的血腥味一点一点的在房间扩散,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把打翻瓷白的茶杯扶正。
不久之后,房间响起关门的声音。
第二天,雪少爷留洋的消息在陈宅传开,芝芝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高兴。
哼,他再也不用看到烦人的雪少爷了。
天气晴朗,阳光透过翠绿色窗帘照进了客室,孔文烟坐在沙发上,静静聆听下人的汇报。
不合时节的白玫瑰在房间盛开,孔文烟不知道听到下人说了什么,温柔的笑了笑。
陈宅后院,芝芝努力的洗着碗,他手上全是泡泡,手臂上也沾有洁白的泡沫,芝芝一边洗碗一边骂骂咧咧的。
“哎哟,好不容易学校放了长假,老东西就知道找我干活!”
“我的手可是用来写字的而不是用来干活的。”
“大材小用,简直是大材小用。”
“我年纪轻轻就怀才不遇了,我这条贱命,好苦好苦。”
……
就在芝芝对着泡沫顾影自怜时,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默默从背后靠近坐在椅子上的小人,她使劲拍了拍小人的背,语气恨铁不成钢:“干活就干活,话那么多!”
“读个书很了不起是吧?!你这个打靶鬼,人越读越傻,我看还是不要读了。”
“在学校学了几个词语,说话就人不人鬼不鬼的。”
……
“打靶鬼,给我好好洗碗,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在讲话。”
小人吃痛的点了点头,便听话的安静洗碗,看起来十分的乖巧能干。
黄昏,金灿灿的光线照进后院的石板上,树木的影子在地上影影绰绰,芝芝躲在后院某处偷懒,任阿嬷喊破喉咙,他也不理阿嬷,草地旁边放有他最心爱的柠檬水。
芝芝躺在草地上,看着白白蓝蓝的天空,忍不住神游起来。
不知道夫人现在在干嘛?夫人也在想他吗?
哎呦,夫人肯定在想他。
上次他见到夫人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上个礼拜,夫人那时在打电话,夫人打电话的样子好迷人,好优雅,他好喜欢,他当时忍不住学起了夫人打电话的样子。
夫人一句他一句。
夫人:“嗯,我知道了,你送来就好。”
他:“嗯,我知道了,你送来就好。”
夫人:“辛苦你了。”
他:“辛苦你了。”
……
就当芝芝神游到他八抬大轿娶夫人时,他对上了一双美丽的眼眸。
那双眼睛生的极美,眸中似有朗月清辉。
30
芝芝对上这双动人心魂的美目时,脸刷的一下红了,他慌张的从草地上站起,起身的过程中却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柠檬水,芝芝又连忙弯下腰把沾有草屑的柠檬水捧入怀中。
芝芝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结结巴巴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黄昏的阳光透过枝叶形成了阴影,芝芝白/皙圆润的脸泛着细小金色的绒毛,孔文烟看着芝芝故作镇定的样子,温柔的笑了笑,声音轻柔:“阿凤正在到处找你。”
阿凤正是芝芝的阿嬷。
芝芝一听到孔文烟说的话,小脸更红了,红的跟烤乳猪似的,羞愧和懊恼两种情绪一时涌上芝芝的心头,他连忙紧张道:“好的,好的,夫人,我现在就去找阿嬷。”
说完,芝芝便慌乱的逃离现场。
哎哟,偷懒被夫人逮到了,他今天可太丢人了。
……
不久之后,在陈家佣人房屋里,芝芝被阿嬷打的嗷嗷直叫。
清晨,芝芝“嘎吱嘎吱”的下了楼,他一下楼便被阿嬷拧着耳朵叫去扫院中的落叶。
院中的落叶不算多,但奈何芝芝总喜欢偷懒,他扫了一上午也没有扫完。
芝芝一边扫一边念念叨叨:“哎哟,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哟。”
“哎,我真是天生的奴才命。”
“老东西真是害人害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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