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便由全体出行,换成了为宁绍璟准备出行事宜。晚上,慕娉婷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趴在床上休息,宁绍璟进来。她转头与宁绍璟说道:“得偿所愿,之后便如鱼归大海,飞龙在天,王爷下得好精妙的一手棋。”正在自己脱衣准备上床的宁绍璟手微微一顿,若无其事上继续脱衣。“怎么发现的?”侧躺在她旁边,宁绍璟低头凝视她,轻声询问。他热烫气息喷在她耳蜗中,慕娉婷不自在动了动。“发现什么?”慕娉婷眨眨眼,桃花眸水波流转,无辜又狡黠。宁绍璟无奈:“别装傻。”她能察觉,那朝中众人是否也察觉了?慕娉婷哼了一声:“在王爷眼中,臣妾不就是傻子么。”宁绍璟不吭声,只沉沉与她对视,慕娉婷终是不如他有定力,低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些微悲凉。他对私塾之事异常热心,之后她就因此被捧成了“下凡仙女”,他因此也狠狠刷了一把威望,想来太子因此寝食难安。他在宫中。对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慌”,接着他就中毒了,“嫉妒贤能”的太子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太子势力被皇帝亲手打压。他黯然请求就藩,云州苦寒,该准备防寒防冻药物,但是入府药材却以防蛇虫和解毒为多。之后,征南大将军惨败,他被封为征南大元帅,节制天下三分之一军队,终于一举摆脱困境。抽丝剥茧想下来,得出结论一点都不难。“这么明显,我怎么会猜不出来。”慕娉婷淡淡总结。“原来如此。”宁绍璟目光中三分赞赏,三分与有荣焉:“王妃聪颖,本王深感敬佩。”聪颖又如何?总归抵不过他的野心。否则,他明知道自己被撞之后腰部受伤捂不得,却依然吞下毒酒,他昏睡一夜脱离困境,她却伤口化脓。慕娉婷心中闷闷:“王爷又是怎么知道征南大将军会惨败的?”“本王做的手脚。”宁绍璟回答。“王爷不是那样的人。”慕娉婷立即回答。他不是那种坑害无辜将士性命来成就自己的人。宁绍璟怔住了,慢慢的,他眉眼间的肃然褪去,明明白白的欢喜流淌不休。用力握住了慕娉婷的手,宁绍璟不顾慕娉婷挣扎,把她抱入怀中。被人信任,原来如此令人感动,恍似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叫嚣着,沸腾着,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只有抱着她,才能觉得心满意足。慕娉婷狠狠瞪着空气,她还在生气。宁绍璟唇角含笑,许久才放手,慕娉婷立即侧身背对着他,一声不吭。宁绍璟有些无措:“慕氏……”慕娉婷什么都听不到。另一个称呼在舌边滚了滚,咽下去,又不舍,终于脱口而出:“宝儿?”枕边人身子颤了一下,依然寂然无声,宁绍璟无奈躺下,自他答应把庶长子记在蒋真真名下,她便疏离,再不肯亲近。宁绍璟觉得心有些空。“章宝山早就败了,是太子压下了消息,想要挽回颓势,本王提前把消息传到京城……”他对着慕娉婷的后背解释。“哦。”半晌,慕娉婷声音闷闷说道:“不早了,安置吧。”隔不久,她的呼吸便平静绵长起来,宁绍璟无奈,也闭上眼睛睡去。不知睡了多久,他却听得几声呻吟,猛然睁开眼。昏黄灯光下,慕娉婷眉心紧蹙,额头见汗。“宝儿,你怎么了,醒醒?”宁绍璟闻到了血腥味,急忙轻轻摇晃慕娉婷。“王爷?”慕娉婷迷糊睁开眼睛,很快就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宁绍璟十分紧张:“怎么了,哪儿疼?是不是腰上伤口又裂开了?”“王爷,要奴婢进去伺候么?”今天值夜的茴香出声询问。宁绍璟没吭声,盯着慕娉婷不放。慕娉婷感受了一下,尴尬笑了笑:“王爷先出去好么,让茴香进来。”宁绍璟不愿,但慕娉婷坚持,他只能出去。“到底是哪儿受伤了?”他沉声询问。茴香顿了顿:“回禀王爷,王妃只是来小日子了。”宁绍璟没了声音,茴香端了热水进去,窸窸窣窣一阵之后,抱着被褥出来。“之前王妃小日子,也这般疼痛么?”宁绍璟跟在茴香身后询问道。“并非如此。”茴香有些埋怨看着宁绍璟:“上次小产之后,才开始不舒服的。”宁绍璟不吭声了。“不过之前王妃只说酸胀,没有疼得这么厉害。”茴香担忧。“纯钧。”宁绍璟出门,吩咐:“请田先生来。”田景义是他收拢的秘医之一。“回禀王爷。”田景义诊脉之后说道:“王妃体内有寒毒,乃是近日服用了大寒之物所致,又恰逢王妃小产不久,对身体伤害颇大,须得小心调养,否则,可能导致子嗣艰难。”茴香脸色发白,宁绍璟面色铁青。近日,进了趟宫,因他之故,在宫中过了一夜。一日一夜,不可能不吃不喝。宁绍璟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压下怒火,转身回了屋里。慕娉婷神色恹恹:“又得喝药了是不是?”“嗯。”宁绍璟垂下眼睑,遮住眸中冷厉杀意。一遍又一遍的下手,真当他是泥捏的。“那就喝吧。”慕娉婷认命。宁绍璟低头,摩挲她的手:“隔两日,让你看好戏。”临近八月十五,皇帝准许他过了中秋再离京。慕娉婷恹恹躺着,不甚感兴趣:“臣妾实在不想动,劳烦王爷移驾鞠园休息吧。”宁绍璟却又重新躺在了床上,还伸手把她抱在了怀中。他是男子,又勤于习武。气血充足,触之滚烫,慕娉婷苍白面容上被烫红了。“你叫什么名字?”床边跪着纯钧刚领来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慕娉婷斜躺着,淡淡询问。“奴婢甘草。”不愧是学医的,名字都是药草。“起来吧,采香,去安排甘草住下,充作二等丫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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